肖林一聽大哥受傷,立即快馬往帥府去。一路上楊安細說過程,今早楊大哥帶兵巡邏邊界,遇到一群馬賊強搶過路的大周商賈。楊大哥立即帶人過去,以往那些馬賊一看到大周士兵都會立即逃走,這一次他們不但沒逃走還與楊大哥一行打了起來。楊大哥雖然只帶了一隊人馬,還是佔了上風。只是沒想到暗處還藏有大批馬賊,他們突然衝出來,楊大哥不敵,一隊人馬死傷過伴,楊大哥身中一箭。幸好另一隊巡邏將士經過,才救回楊大哥。
肖林和週六都覺得此事不像普通馬賊所為那麼簡單。果然楊安又道:“楊帥和大將軍都懷疑那些馬賊是受北疆所控,故意挑釁試探的。”
週六臉色一沉:“北疆開戰之心昭然若揭,他們即敢如此重傷楊將軍,就等著承受我們大周將士的怒火吧!”
肖林來到大哥房間,此時楊爺爺楊父楊二哥都在房間站著,幾個軍醫正在給楊大哥治療。那箭是在肩膀上的,並不嚴重。嚴重的是箭竟然是淬了毒的,軍醫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毒,所以只能開些簡單的解毒劑。楊大哥此時雙目緊閉,面色青紫,全身高燒。肖林一把握住他的手,竟像烙鐵般灼熱。昨晚見面還是好好的大哥,今天竟然這樣一幅樣子,肖林嗓子一噎:“大哥,大哥你聽的見我說話嗎?”
楊大哥抖動了兩下,卻沒睜睛。楊二哥拉起肖林,瞄了眼站在旁邊的週六,說:“小弟不要慌,是慢性毒藥,暫時不礙事。只是,還不知道是什麼毒,沒法立即解毒。”
肖林怒道:“不能帶人去抓馬賊嗎?抓到他們酷刑審問,讓他們交出解藥。”
楊二哥搖搖頭:“已經派人去找了,不過馬賊行蹤不定,早在一年前他們騷攏商賈我們就開始找他們的藏身地。遙遙大漠,至今也沒找到。”
肖林想到自己帶的一大箱藥材,立即吩咐胡老大搬過來。“幾們大夫請看,這是我從蘇州帶來的各式成品藥和藥材。裡面可有能解大哥的毒?”
軍醫們細看,聞聞這瓶,嗅嗅那盒,又把那些河西難尋的珍貴藥材拿出來。幾人討論了一番,搖頭道:“公子這些藥都是上好的,只是大公子的毒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毒,不敢亂用藥,怕再激了毒更麻煩。如今只能暫時壓住毒性,等查明瞭再用藥。”
肖林問道:“那要什麼時候能查明?”
大夫們面面相覷:“這個我們正在努力。”
肖林摸摸楊大哥的額頭問:“不能先退燒嗎?一直高燒下去會燒壞人的。”
“退燒的藥已經餵了,只是受毒液影響,並沒有什麼效果。”
肖林想到擦酒精退燒,立即又讓老胡搬一罈子蒸酒來。不待眾人疑惑,肖林先解釋:“烈酒擦身體,蒸發的時候能帶走身上的熱量,最適合退燒了。”軍醫們還在猶豫,楊爺爺率先道:“聽肖林的,擦吧!”這次見了孫女,楊爺爺覺得孫女十分讓人放心。不管說什麼做什麼,楊爺爺都非常信任。肖林管這叫氣質,楊爺爺卻說是金鳳命格所致。
不待軍醫動手,肖林拿了塊手帕開始擦額頭和耳後,週六也要來幫忙,被楊二哥攔下自己動手。“二哥你擦肘窩,腋窩和腿根處,我擦頭。帖子擦一下就要重新溼酒。”兩人不停的蘸酒,仔細抹勻,週而復始。不多時酒的味道散的滿房間都是。擦了半個多時辰,再摸楊大哥的身體,已經很明顯降溫了。呼吸也逐漸變的均勻,進入了正常睡眠狀態。
楊爺爺和楊父明顯鬆了口氣,喚來軍醫道:“再看看,有沒有用。”軍醫把了脈又全身摸捏一陣,肯定道:“有效有效,此法確實很適合退燒,燒一退,就能全心解毒了。”拉過一個薄毯子給楊大哥蓋上“這酒繼續擦不要停,在毯子下面擦,萬一著了涼就麻煩了。”
楊父喚了兩個近衛替下肖林和楊二哥,憐惜的看了眼肖林,輕輕地拍拍她的肩。楊爺爺見楊大哥確實是睡熟了,就讓眾人先出去,只留近衛和軍醫。肖林看到楊爺爺和楊父精神都很不好,估計從大哥一出事,兩人就水米未進沒有休息。悄悄吩咐老胡去做兩碗湯麵送來,自己泡了一壺茶端來。
“爺爺,要不要把城裡的大夫也請來,說不定有認識這種毒的。”肖林給楊爺爺倒了一杯茶,給他揉揉肩膀輕聲說。
楊爺爺搖搖頭拍拍肖林的手:“楊軍醫已經把中毒的症狀散佈出去,有知道此毒的會上門來。只是城裡並無什麼高明的大夫,醫術好的我早就請到軍中來了。”
楊父刷的一下站起來:“我去找馬賊!”
楊爺爺看了他一眼:“已經派出了數隊人馬,你去又有何用?此事明顯就是個圈套,分明就是北疆針對我們楊家的圈套。馬賊手裡是不會有解藥的。”
楊父眼眶一紅:“爹,你看城兒的樣子!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幹看著!”
楊爺爺面色一沉,兵馬大元帥的氣勢瞬間展開,無形的壓迫感讓人不覺緊張。“不管北疆認不認,都要算到他們頭上。等誠兒過了此劫,我定把全部馬賊的人頭送到北疆皇庭去!”
楊二哥雙目寒光一閃,週六看了他一眼說:“二公子可有計劃?瑾玉亦願參與。”
楊二哥搖搖頭:“全奸馬賊的計劃還不周全,待我計劃好定告知秦王。”週六知道楊二哥對他並不信任,再說自己的身份確實不好去剿賊,便不再多說。
這時老胡的面做好,肖林給楊父端了一碗,小聲安慰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您別太擔心。吃點東西,自己的身體也要保重。”楊父看著女兒擔憂的小臉,嘆了口氣開始吃麵。肖林又給父親揉揉肩,又去廚房切了點鹹菜,端來給父親和爺爺就面。
楊二哥給肖林使了個眼色,肖林跟著二哥來到花園一角。左右無人,肖林立即問道:“二哥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去找馬賊?”
楊二哥看了一眼肖林,輕笑道:“小妹看出來了,是的,我準備現在就出城,父親和爺爺那裡你幫我打下掩護。軍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配出解藥,我怕大哥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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