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躍身上的錢不多,只得買了硬座票。前後左右的男男女女有一齊上車的,也有中途上來的。
大家很少相互說話,都各自個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機。
火車上的飯菜實在是難吃,而且死貴,田明躍和大多數人一樣,不會輕易買來吃,都是上火車前買的泡麵與一些乾糧。
田明躍掐準了一頓吃多少,能夠剛好吃到終點站就行了。
車廂裡的空氣怎麼著都沒有外邊的聞起來舒服,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一切都只能忍著。
旁邊的人偶爾也對話,但看得出來,好些旅客都是獨自一人的,只有鄰座的幾個旅客像是一路的,他們時不時地大聲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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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明躍望著車窗外飛逝而去的風景,想著這些年自己的努力,眼淚不禁不自覺地在眼眶裡打轉。
田明躍初中畢業以後,沒有考上重點高中,在職業高中讀了一年半以後,他就不想去讀書了,選擇了回到家裡幹活。
可是回來以後,小小年紀的他身材弱小,重活粗活也幹不了,田裡每年也就只有那麼一點活,父母親也不想他走得太遠去打工,他又在家裡窩了快一年。
見別的年輕人都跑出去學手藝掙錢,田明躍實在是坐不住了,就跟著村裡的人去了工地,學起做鋼筋的活。
轉眼間十多年過去了,從他身邊經過並與他有過交集的人有許多,但能在他記憶裡留下印象與名字的卻並不多,而到現在還能與他有來往的就沒有多少了。
畢竟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田明躍不是那種特別活潑又善於交際的人,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抱大腳杆,拍人馬屁的人,所以除了幾個說話能夠說到一塊兒的,其他人基本就都是點頭之交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田明躍還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能幹,英俊,腦瓜子還不是一般的靈活。多年在工地上的經歷,他憑藉豪爽與義氣還是結交了好幾個可以說算得上是真正交心的朋友。
不論到哪兒的工地去幹活,大家都喜歡叫上他,和他在一個地方幹活,相互也有照應,玩耍時也能在一起喝酒聊天說女人。
幹了幾年活後,別人都存到了錢,修了房子娶了老婆養了子女,可他因為實在是太大方與不計較,所以每每掙到的錢還沒到家就花得差不多了,最氣人的是,有時候別人借了他的錢,他也不好意思叫人還,有人就裝瘋,乾脆不還他了。
父母不知嘮叨了多少次,田明躍總是笑笑,也不爭辯什麼,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就逢年過節都懶得回家一次了,頂多就是託同行的鄉親幫忙帶點過年錢給父母。
年前田明躍29歲了,在農村人眼裡,已經是超大齡男青年了,春節在家時由父母做主給他介紹了一個鄰村的姑娘烏葉欣。
還沒見面,媒婆給了一張相片,田明躍見她長相還勉強,就答應了見面。
初次見面,是在鎮上,田明躍見她長相不算差,雖然沒有相片上好看,但也不是特別不入眼,人有點微胖,愛說愛笑,而且嗓門出奇地大。
“你們家都蓋樓房了麼?”烏葉欣坐在田明躍身邊,本來已經壓著嗓門了,可是聲音還是那樣大,弄得一桌子人都聽到了。
“我前兩年在外邊掙了一點錢,把老房子拆了,新修了四間瓦房。再過幾年錢存多點了,再想法把上邊再修三間房,就成樓房了。”
田明躍把未來的計劃一併托出,他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是個沒本事的人。
用父母的話說,娶個老婆,幫他把錢管著一點,也不至於掙的錢還沒到家就花光了。至少在花錢的時候想著還有老婆孩子,手總要緊一點的。
“我們家姑娘在家裡也沒幹多少重活累活,這以後你們家的活……”她的母親嗓門也不小,這還沒嫁過去,就已經在告誡田明躍他們不要虧待她閨女了。
“放心吧,咱們家活也不多的。地裡種那麼一點莊稼,就我們老兩口都不夠做。姑娘她到了我們家,她願意在家待著也行,跟著我們明躍出去打工也行,反正不會讓她累著的。”
田明躍的母親深怕兒子又錯過了這門親事。畢竟三十歲的人了,家境好一點的人家看不上自己家的窮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