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在蘇婉的墓碑前停下,視線卻落在幾步之外的秦佚的墓碑之上。
十年,整整十年,自己不知多少次來這裡祭拜母親,可是,竟然從不知道,自己一直尋找的哥哥,竟然也在這裡,而且如此之近。
猶豫的走到秦佚的面前,淚眼模糊的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許久之後,瑾萱全身無力的跌倒在秦佚的墓碑前,顫抖著探出手,附上那張照片,墓碑的冰涼順著指尖蔓延至她的全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哥……”
一個字,耗盡了瑾萱全部的氣力,摩挲著那冰冷的照片,心,陣陣刺痛。
她用盡全部的努力去尋找哥哥的下落,怎曾想到,哥哥竟然就在距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可是她,卻從不知道。
拭去眼中的淚水,視線也隨之清晰起來,她要好好的看看哥哥,看看哥哥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
照片上的葉東誠,笑容清爽,眉宇間,沒有絲毫的痛苦和煩惱,想來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應該是過得很好的吧。
照片上的葉東誠,和瑾萱印象中的葉東誠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若不是早已知道,她還真的認不出來。
微微向前,將臉頰貼在墓碑上的照片上,似乎是想要感受哥哥的氣息,可是最終,除去墓碑的冰冷,什麼都沒有,是的,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墓碑而已。
“哥……”
淚水噼裡啪啦的落下來,滴落在墓碑上,更顯淒涼。
“果然是這樣。”
站在瑾萱的不遠處,聽著她的哭訴,席博承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樣,葉東誠,真的已經回不來了。
沉默的看著瑾萱,秦齊已無話可說,凝視著那張照片,隱隱的,心,又開始泛起了疼痛,自從十年前移植了葉東誠的心臟之後,秦齊每次只要看到與葉東誠有關的東西,就會心痛,尤其是來到這裡的時候,總是心痛的更厲害。
“你沒事兒吧?”
秦齊的臉色很蒼白,神情間流露出一絲痛苦,今天的天氣並不熱,可是他卻汗流不止。
“沒事兒,一直都這樣。”
後半句話,秦齊的聲音很輕,所以席博承根本沒有聽到。
靠在秦佚的墓碑上,瑾萱放聲痛哭,似是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化為淚水,一併的發洩出來。
“你不過去勸勸她?”
瑾萱哭的撕心裂肺,可席博承卻不理不睬,這讓秦齊很是不解。
“讓她好好的哭一場吧。”
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瑾萱心中積壓的痛苦也太多了,是時候該發洩一下了。
“你還真捨得啊。”
以前聽聞席博承對葉瑾萱寵愛有加,呵護備至,可現在看來,好像有點兒出入。
“就是因為我不捨得,所以才讓她盡情的哭一場,痛苦壓在心裡,會生病的,你不知道嗎?”
難怪秦齊心臟不好,估計是從小就積壓了太多的痛苦吧。
“她應該已經病了吧,我看她氣色不太好。”
“她是大病初癒,這下又要再病一場了。”
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所以席博承才不想現在讓瑾萱知道這件事,誰成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大病初癒?她病了嗎?什麼病?怎麼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