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在蘇婉的墓碑前停下,看著那束沾滿雨水的花,秦齊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移動腳步,走到了位於蘇婉左側的那塊墓碑前,看著墓碑上那清秀的面孔。秦齊忍不住蹙緊了眉頭,心頭莫名一痛。
沉默的蹲在墓碑前,冰涼的指尖劃過同樣冰冷的墓碑,在觸及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心頭的疼痛變得更加的強烈了。
用力地壓住心口,拼命的想要抑制那股疼痛,卻根本無濟於事,無奈,秦齊只好縮回手,不再觸碰那張照片。
我說你啊,是不是每次都要這樣折磨我,你才覺得過癮啊?
和那張照片拉開距離之後好一會兒。心頭的疼痛才漸漸的得到緩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張照片。秦齊忍不住的搖搖頭。
比起他的痛苦來,照片中那帶著輕爽笑容的面孔倒顯得很平靜,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腦中的幻覺,秦齊總覺得照片中的那個笑容,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
很不滿意的撇撇嘴,秦齊拿起一旁的報紙和火柴,跳動的火苗點燃了那張報紙,不一會兒,那份報紙就化為了一堆灰燼,夕陽的餘暉已經散盡,飄忽的火光照亮了這塊簡單的墓碑,說這塊墓碑簡單。是因為墓碑上除了一張照片和一個名字之外,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立碑人和生卒日期都沒有。
火光在報紙化為灰燼之後隨之消失,周圍陷入了一片昏暗,然而秦齊卻沒有立刻離開的打算。
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沒人能猜得透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幾次抬起手想再度觸控那張照片,但均在最後一刻選擇了放棄,因為他真的有些害怕。害怕再度承受那種心痛的感覺。
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是每一次秦齊只要觸碰到秦佚的照片,他的心都會痛,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也因此讓秦齊漸漸的不敢再觸碰他的照片。
不知過了多久,秦齊的注意力才從照片上移開,環顧了一下四周,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更加壓抑沉重了。
看了一眼那堆灰燼,上面的內容和在蘇婉墓前燃燒的那份報紙的內容是相同的,許久之後,秦齊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任務一樣的鬆了一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你現在可以瞑目了。
這一天,雖然遲來了十年,可到底還是來了,看了看距離秦佚只有幾米遠的蘇婉的墓碑,秦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中帶著濃郁的悲傷。
怎麼。還在想今天墓地的事?
自從回來之後,瑾萱就一直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我就是想不通啊,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如果是他,他為什麼見了我就要躲?如果不是他,那到底又會是誰呢?為什麼他要去祭拜我母親呢?而且還燒一份葉向飛案子專題報道的報紙,如此看來,他對我母親的事應該很清楚。到底會是誰呢?
瑾萱越想越煩躁,尋找葉東誠的事情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而根據最近一段時間的追查。貌似她對秦齊的懷疑也是錯的,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徹底的把瑾萱給攪糊塗了。
好了,你不要這麼著急嗎,我想,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有個結果了。穀雨那邊的調查進展的還算順利,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到下個星期應該就能有一個很大的進展了。
真的嗎?
席博承堅定的點點頭,淺淺的笑容讓瑾萱浮躁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三少,謝謝你。
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那以後就再也不要說這兩個字了。
這兩個字。總是在無形之中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何時起,席博承討厭這兩個字的程度。就像討厭離婚兩個字一樣。
咳咳
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