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恨我自己，要是拿到孩子的撫養權，我的孩子一定不會被你害死。可惜……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也沒有後悔藥。”
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流，鄭玟第一次跟外人說出這些話，哪怕是當年發生綁架案後，她也沒跟韓嶽偉和韓亦初說過。
今天一股腦地說出來，像是發洩一樣，讓她心情爽到了。
何月清抬起頭，珍重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遲了二十多年的道歉，從她做了韓嶽偉的情人，卻不老實本分，幾次上門嘲笑謾罵鄭玟。
要是不貪心那麼多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安分守己做他的情人，有點錢花花就知足了，也許現在她還能陪著幾個孩子，看他們結婚成家。
過幾年說不定還有了小孫子小孫女，她就能享受祖孫三代的樂趣了。
可是，沒那麼多的如果。
鄭玟聽到這一聲道歉，沒有開心，反而五官有些扭曲，眼睛似乎有一團火焰跳躍。
“哈哈哈——”
“報應！我終於看到你們的報應了！你給他戴了十幾年的綠帽子，還生一個野種給他養給他疼，他一定恨死你了吧！就算你現在沒在拘留所，估計你也活不成。”
“韓嶽偉最討厭別人的背叛，凡是背叛他的，所有都沒有好下場。看著你們反目成仇，我真的很開心！真是謝謝你們讓我看到這場好戲。”
“何月清，當年我也懷疑過你有可能是綁架案的主謀，可惜沒有證據指證你。我雖然失去了一個孩子，但你的那三個孩子從此沒有了母親，還要受你連累，工作學習都會受到影響。
以後出到外面去肯定會被指指點點，嚴重的還被罵被打。真是可憐。你說他們還會遇到真心愛他們疼他們的伴侶嗎？子隨父，女隨母，父親不尊敬髮妻，在外面搞三搞四。
做兒子的大約會學上幾層，哪怕是一成，誰家會把女兒推進火坑。你這麼惡毒，你女兒哪怕只學上一成，恐怕也沒哪個男人願意娶這樣的女人做妻子，你說他們慘不慘？”
鄭玟一口氣說完，語速卻不急不緩，有點像在唸劇本的臺詞。
她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輕鬆得意地看著和自己隔著防護欄的何月清。
如今對方淪為階下囚，過不了多久還要上法庭審理，手段殘忍，又沒有主動投案，極有可能是判判死刑，立即執行的那一種。
“不——”受到刺激的何月清，猛地站起身，又被身後的警察按著坐回椅子上。
“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嗚嗚嗚……菡菡，你們要原諒媽咪……”
是她害了幾個孩子，有個心如蛇蠍的母親，有個死囚犯的母親，韓封韓菡他們三姐弟在生活和工作上，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就參政參軍這兩個要求嚴格的地方，韓菡韓超就會在第一關淘汰下來，因為沒人會要犯罪嫌疑人的兒女，誰知道會不會遺傳他們母親的惡毒？
人家要家庭背景清白的人，都同樣是有才能的人，誰會放著清白的人不選，要一身汙點的人？
當初她要是少一點天真，或者說是愚蠢，多考慮一點孩子，也許就不會做出如此天怨人怒的事情來了。
看到何月清痛哭流涕，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鄭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仇恨，露出明媚又溫柔的笑容。
彷彿在這一刻她黑暗的心靈深處，厚重的雲層逐漸散開，一束強烈又刺眼的陽光照進來。
她要重新開始生活。
離開警局，鄭玟站在門口，中午的陽光火熱又刺眼，照在身上沒有幾秒鐘，衣服就熱了起來，面板更是滾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