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樣的人嘴裡套話,再簡單不過了。
“天殺的倀鬼腌臢貨!”
“居然敢騙我!”
“我女兒白白丟了一條命,拿了五十兩銀子,這是用我女兒的命換的錢啊!”
袁婆子痛心疾首,倒不是痛心翠紅之死,而是痛心自己得到的錢沒有馬伕的多。
足足少了三十兩呢,比少一半還多了去了。
“是嗎?”
“我還以為你們得到的銀子是一樣的呢,這怎麼馬伕的錢還要比你的多三十兩呢?”
“可你才是翠紅的母親啊,他不過是翠紅的夫君,哪有你這個母親重要,你說是吧?”
陸晚笑吟吟地說著,隨後起身:“去,給袁婆子端碗水去。”
也渴了她這麼久了,該給點兒水喝,不然明天哪有力氣去公堂上和馬伕護薅頭髮?
來袁婆子這裡之前,陸晚和魏明簌也去了馬伕所在的地方,兩人用了相同的方法詐出了馬伕嘴裡的話。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也就是第三天開堂的時間。
縣衙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了。
都等著來看這一場妻子告丈夫的官司能否告贏。
到最後誰是贏家,誰是輸家。
只是讓陸晚沒想到的是,今兒來的不光有周文懷,還有沈蘊秀的女兒兒子,以及她的爹孃都來了。
“大人,大人你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就是她,是她那晚強闖我家宅,打傷我家僕無數,強行擄走我夫人,如今更是不知道她給我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使得我夫人六親不認,有家不回。”
“您說說,她一個女人家,成日在外不歸家,這要是放別的男人身上,早就將她休了,而今我只是想要迎回我夫人,若宣義夫人執意認為翠紅是我逼死的,那就是我逼死的吧!”
“我認罪,我什麼都認,只要能讓我夫人回心轉意,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周文懷滿臉滄桑疲憊,彷彿因為這件事情,他已經是身心俱疲了。
沈蘊秀跪在地上,神情麻木,雙眼無神,對於周文懷的話,她也只是冷冷扯了扯嘴角。
“娘,您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周茹壓低了嗓音不悅地說著。
明明那天娘都回去了,為什麼最後還要跟著別人走?
依她看,那個什麼宣義夫人就是個蠱惑人心的妖物,這世上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像她那樣的。
她聽說,宣義夫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十多歲的年紀了,還放任她在外面野。
哪天在外面勾搭野男人都不知道。
娘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就是受那個宣義夫人影響的。
不然從前恭順溫婉,一向不會忤逆爹的娘,又怎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蘊秀依舊沉默。
而立在一旁的沈蘊秀父母,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甚至是見不得人的樣子,恨不得立馬將她拖回去關起來再也不要見人了。
“大人。”
沈蘊秀跪在地上,腰身筆直,道:“我與周文懷夫妻多年,共育有一女兩子。”
“自我嫁到周家以來,毆打不斷辱罵不斷,茹兒,娘說的是也不是?”
這一次,沈蘊秀問的是自己的女兒,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