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抑鬱症三個字出現在陸晚的腦海裡的時候,她便已經有些擔心了。
可偏偏這些人卻非得按照那些所謂的規矩去辦事。
“奴婢們自然是以王妃為尊的。”
“既是以王妃為尊,且是出門在外,慶王殿下囑咐你們照顧王妃,你們卻連王妃的話都不聽,這樣就是照顧伺候?”
陸晚發現魏明簌的臉色在一點點變白,嘴唇的血色也在消散。
額頭上是彌細密的薄汗。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
“奴婢……”
婆子們還想說些什麼,陸晚卻道:“所以,你們並不是來照顧王妃的,是來監視王妃的,是吧?”
“奴婢們不敢!”
屋子裡跪了一群驚慌失措的婆子和奴婢。
陸晚知道,她們都是仗著魏明簌脾氣好,不會與她們計較。
便是那日慶王構陷自己偷盜一事,雖說王府裡面沒有聲張,可第二天早上,王妃的院子裡卻換了一批伺候的婆子丫鬟。
不用想,被換下去的那批人,只怕是早就死了。
這些事情,魏明簌估計是知道的。
但她又能如何。
慶王做事,向來獨斷專橫,也不會同魏明簌商量。
只一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在他看來,只要不被魏明簌看見,哪怕她心裡早就知道了那也無所謂。
所有的血腥與陰暗,他都不會讓它們出現在魏明簌的面前,以為這樣,他在魏明簌的心裡就依舊是曾經那個純良無害的少年竹馬。
“既然不敢,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明知王妃身子不好,你們卻還要同王妃對著幹,究竟是王爺讓你們這樣做的,還是你們根本就沒把王妃放在眼裡!”
陸晚也鮮少有動怒的時候,魏明簌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了,渾身都在輕微地顫抖著,手心冒著冷汗。
整個人坐在那裡,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玉像,雖美,卻毫無生命力,似失了靈魂。
“滾出去,都滾出去!”
估計她們也是沒料到,這個看似一向沒什麼脾氣的宣義夫人也會生氣,大聲呵斥她們。
再看看王妃娘娘,毫無血色的面龐,身軀輕顫。
“好了王妃,她們都走了。”陸晚將門窗緊閉,給她創造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帶來一些安全感。
陸晚握緊了她的手,努力平復她的情緒,看她這個樣子,和抑鬱症的確很像,她又常年深居內宅。
“王妃……”
“莫怕,她們都走了。”魏明簌的情緒在緩緩平復,陸晚轉身給她倒了杯靈泉水,裡面兌了能夠平復情緒的藥物。
比她喝的那所謂的安神湯效果還要好。
待魏明簌喝下靈泉水後,她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一遭。
方才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窒息。
她之所以想要跟著陸晚一起出來,無非就是想要逃離那座王府,短暫的和慶王分開。
“讓夫人看笑話了。”
魏明簌忍不住自嘲苦笑。
“我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變成這般,王爺先前為我請了不少大夫,都瞧不出原因來,漸漸地,王爺只當我是想的事情太多才會如此。”
她捧著那杯靈泉水,靜靜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