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恨只恨自己是個女人,若我是個男人,定不會只甘心困於後宅,我定要出去闖一番屬於我自己的天地。”
“只是可惜,我生來便是女子,這世間女子,本就不得自由。”
她心中的這些想法這些話,也只敢對陸晚說起。
她知道陸晚同那些人都不一樣,也正因如此,魏明簌才會覺得,她是唯一能夠拉自己一把的人。
明明是個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婦人,長相也並不出挑,可她身上便是有一股莫名能夠吸引到魏明簌的地方。
陸晚沉默了下去,她現在算是知道魏明簌為何願意無條件相信自己了。
因為她和自己一樣,不甘沉默於這個早就腐爛的王朝之中,卻又無法擺脫世俗的桎梏,最終泯然於眾。
“若是王妃生在一個人人平等,男女皆擁有平等權利的時代下,定能闖下一番自己的事業來!”
魏明簌眼睛亮了又暗:“可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地方嗎?”
陸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該怎麼同魏明簌說呢?
說自己便是來自於那樣的一個世界?
男女平等,人們所擁有的權利都是一樣的。
一夫一妻,眾生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那是一個公民權利共享的世界,沒有誰可以獨攬大權,只要不違法犯罪,就更沒有誰可以去隨意主宰別人的生命。
她想,魏明簌要是生在這樣的世界中,她定然是人群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皎皎如明月,閃亮耀眼。
“也許……在將來會有的吧。”
“若真有那樣的世界就好了。”
魏明簌心中苦澀,她逃不出這世俗,也掙不開那些落在女子身上的枷鎖桎梏。
小院兒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粗魯地一腳踹開。
砰的一聲巨響,門板破碎,碎屑飛濺。
還不等陸晚有所反應,外頭就烏泱泱衝進來一群人,立馬將陸晚押住。
“陸晚,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誘騙王妃同麻風病人接觸,你是嫌你腦袋太多想死嗎?”
暴怒的聲音落下,慶王攜帶一群身穿鐵甲計程車兵進來,將整個小院兒都圍了起來,他們的手裡還舉了火把,看樣子,似想要將小院兒一併給燒了,包括這裡面的人。
“王爺!”
魏明簌大驚失色,連忙擋在了陸晚面前疾聲道:“是我要帶著宣義夫人出來的,此事與宣義夫人無關!”
“王爺若是要殺了宣義夫人,何不連我也一起殺了!”
“你!”
慶王震怒,他抓住魏明簌的手:“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麻風會傳染,你身子不好,定是這女人妖言惑眾,蠱惑你同行,想要害死你!”
陸晚只覺得可笑:“王爺覺得民婦哪兒來的膽子敢謀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