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她關進去,受幾日酷刑,她就曉得厲害了。
這世上和他作對的人,幾乎都死了。
若不是為了回到上京城,他何須如此費心費力。
偏生陸晚還是個不好啃的賤骨頭,但凡她識趣一點,就應該乖乖把火雲狼交出來給他。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這天底下的東西,都是他們皇家所有,便是陸晚這條命,他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既然不曾瞧見,可那小賊又偏偏去了你的小院兒,宣義夫人,你可知欺瞞本王的下場是什麼?”
他把玩著手裡的尖刀,夜色濃厚,前廳之中都是身披鐵甲的府兵,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卻又身軀高大威猛。
一個個如同門神一樣,將陸晚圍困其中。
她似那籠中困獸,根本就無法逃脫。
“民婦不曾有隻言片語欺瞞王爺,乃句句屬實!”
“放肆!”
茶盞被揮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飛濺的瓷器碎片割破了陸晚的臉頰,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來,猩紅的血珠滲透,順著面頰滾落,觸目驚心。
“好個賤民!”
“本王已經給了你機會,你偏不招認,本王深知你出身鄉野,不曾見過這些個好東西,動了貪念也在情理之中。”
“本王念在你對邊城百姓有功的份兒上,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便是,本王定會盡力滿足,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偷竊我王府之物!”
陸晚嘴唇緊抿,她知道今日自己這個罪名是擔定了。
“你可知在我朝律法中,盜竊者該施以何種懲罰?”
“刖刑,砍去四肢。”
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宣義夫人,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瞧見那小賊沒有!”
若她點頭,那他立馬就可以放了陸晚。
並且親自將她護送回雲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爺又何必這番弄虛作假,不曾就是不曾,便是施以刖刑,那也不曾。”
恐嚇,威脅……
她是害怕。
但……
“王爺!”
來了!
“阿慶!”
柔和的女音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魏明簌來得很急,瞧見跪在地上,臉頰被劃破的陸晚,巴掌臉沾了血跡。
情急之下她喚了一聲他們年少時彼此間的暱稱。
慶王有剎那間的晃神,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天真爛漫的時候。
少男少女各藏情事,將心思深埋,只有在無人處,寂靜時,才敢互訴衷腸,互表情思。
“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上前擋在了陸晚身後,溫柔的眼眸之中盡是焦急和質問。
陸晚仍舊跪在地上,垂頭垂眸,彷彿對於魏明簌的到來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