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誇獎,民婦也不過是會一些種莊稼的手段罷了,能讓老百姓吃飽,人人不捱餓,是身為殿下子民該做的事情。”
陸晚不卑不亢,將這頂大帽子直接給慶王扣上。
表明了自己是慶王的子民,心自然也是向著慶王的。
慶王妃都對陸晚讚賞有加了,還客氣相待,他們這些人自然也不敢再去胡言亂語,譏諷陸晚。
只需等那中秋宴結束,他們好各回各家。
“都說宣義夫人一雙妙手能變良田,我滄州郡尚有千畝之地荒著,既然來了,不妨也教教我滄州百姓如何種植可好?”
他現在就是變著法兒想要將陸晚留下,留的時間越長,那畜牲就越是有可能出現。
畜牲通靈,若是長時間覺察到陸晚沒有回雲縣,必定會一路追蹤至此。
不待陸晚開口,魏明簌便柔聲道:“王爺,宣義夫人是受我之邀前來赴宴的,方才她替我紮了一針,便感覺渾身通透了不少。”
“若再留她在滄州,只怕是她家中長者幼兒要害怕了,為人父母,總歸是放心不下孩子的。”
“若真要學了宣義夫人種植莊稼的手段,咱們不妨派了糧節使前往雲縣就地考察學習,再教授於滄州子民,如此更能體現王爺關愛民生,王爺覺得可否?”
魏明簌的溫柔,永遠都是拿捏慶王最鋒利的一把刀,也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越是溫柔小意,他便越是無法對陸晚發難。
他深愛髮妻,在這一點陸晚還是佩服的,多年來不離不棄,倒也算得上是半個好人了。
“……王妃說的極是。”
一旁的魯泰牙齒都要咬碎了。
這陸晚到底做了什麼,使得王妃這般維護她,
“不過……”慶王一頓,目光依舊鋒利:“本王已經派了人前去告知她的家人。”
“這幾日便要勞煩宣義夫人留在滄州,為王妃治病,調養身子。”
“想來你的家人,定會理解。”
陸晚手心驟然一緊,心也是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就知道,慶王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人。
這是在威脅她。
此番離開雲縣前往滄州,彼此間都明白對方的意圖,一個想盡方法想要逃離滄州,一個卻不擇手段將她留在滄州。
甚至用她的家人以作威脅。
作為整個滄州郡的主宰者,想要誰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他也許不會殺了自己,但對於她的家人慶王可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
“王爺當真是考慮妥帖。”
魏明簌不懂,只當他這是在為陸晚著想,也是在為自己著想。
話已至此,陸晚再沒有可推脫的藉口。
只得聽命留在此地。
但停留的時間越長,旺財就越是危險。
偌大的王府危機四伏,每日都有人盯著陸晚的一舉一動。
她心中焦灼難安,夜不能寐。
輾轉反側間皆是旺財被捕捉的夢境,它被人拔掉鋒利的爪牙,意圖將它馴服。
於它面前虐殺同類,甚至將她也捉了去,比旺財就煩。
一聲狼嘯,使得陸晚夢中驚醒,陡然睜開雙眼,四周一片漆黑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