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生。”
呂氏在堂屋輕喚,她很溫柔,嗓音也很溫柔,瞧著就像是沒什麼脾氣的人。
“快來同陸娘子道別,我們該回家了。”
“是。”
他們離開後,金枝忙湊上去問:“阿孃,那呂娘子同你說什麼呢?”
“還能說什麼,無非是問一問她兒子的身體,如何去治,能否去治罷了。”
“她想要她兒子活著。”
可實在是囊中羞澀,出不起這個錢。
身為妾室,每個月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府中主母定奪的,有時候甚至連月錢都沒有,這府中的下人都還有月錢呢。
過兒妾室在府中的地位,遠不如做活兒的丫鬟奴才,還能被隨意發賣了出去。
“那……能治嗎?”金枝也問這話。
陸晚詫異地看向金枝:“你倒是很在乎那小郎君的死活。”
金枝撇撇嘴:“他長得好看,死了怪可惜的。”
陸晚汗顏,合著她女兒還是個顏狗了。
“你除了覺得他長得好看,就沒別的了?”
金枝搖頭:“沒別的了,阿孃覺得還應該有別的嗎?”
罷了。
看來是她想多了,她這個女兒就是一根筋,腦子裡裝不進半點兒別的東西。
不過那孩子也的確是長得好看,放在現代都能原地出道不分雌雄的那種。
“阿孃,你要給他治病嗎?”
“他娘沒錢。”
“那不治了?”
“你當你阿孃我開善堂的?”
“那倒是可惜了,那麼好看的人就要病死了。”金枝惋惜著。
陸晚嘴角抽了抽,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金枝,這大夏天的,黏在她身上不嫌熱啊。
“你就這麼在意他的生死?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在意啊,當然在意了,他長得那麼好看,死了可惜呀!”
罷了。
她同她這女兒說不到一點去。
回去的路上,他掌心裡盤著那串手串,指腹輕輕摸索著,一股藥香入鼻,令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