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徐先生過世,他們把徐先生的家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翻出一個銅子兒來。
而今又在朝徐先生房子的宅基地歸屬一事,因徐先生無兒無女,他這一死便沒人去繼承了他的屋子,里正索性收回,誰也別想拿到。
“四清哥。”
院門口想起了那清麗的嗓音,四清掃地的手一頓,抬頭朝著院門口望去,就連那一身粗布衫子的姑娘站在那裡,笑意盈盈地看向了他。
“四清哥,真的是你啊,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我都好久沒有看見你了。”
李秀秀笑著走進來,看著原先村子裡那黝黑清瘦的少年,如今卻長成這般挺拔的好模樣,心頭那隻小鹿不由得開始亂撞了起來。
而四清看到來人,則是迅速垮下了一張臉來。
“李秀秀,你來做什麼,我可不記得我們家有邀請過你來!”
對於沒什麼好感甚至算得上是有些討厭的人,四清是連裝都懶得裝一下。
直接把厭惡都寫在了臉上,毫無掩飾。
李秀秀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只是剛好路過你們家門口,看到四清哥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四清哥你別誤會。”
說完,她又把脖子伸進去往裡頭瞧,看見院兒裡有很多人,似乎大多都是徐家的親戚長輩們,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你家離我家隔著十萬八千里,你這路過的是挺巧的。”
剛好?
四清可不信她的鬼話,他們兩家的距離遠著呢,不論去哪兒都是不順路的,湊巧個鬼。
見四清一點兒顏面都不留給自己就這樣戳穿了,饒是李秀秀再厚的臉皮這會兒也是有些掛不住了。
但李秀秀只當自己是沒聽見,抬腳就往院子裡走,還一邊張望著:“四清哥,你們家今日可真熱鬧!”
“哇!”
“這就是馬嗎?好漂亮的馬,四清哥你是騎馬回來的嗎,你可真厲害!”
李秀秀的臉上寫滿了崇拜,看著拴在馬廄里正在吃草的馬匹,十分高大,上手就摸。
然而她摸的卻是金枝那匹紅鬃馬,那匹馬如今是除了金枝誰都摸不到誰也不能騎的,李秀秀上手就摸,馬兒受驚嘶鳴掙扎,韁繩掙脫馬蹄高揚,就要重重落下。
金枝迅速過來,一把抓住了韁繩死死勒住,這才讓馬兒安靜下來。
“你幹什麼!”
李秀秀被嚇得一屁股跌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她剛剛險些以為自己要死了。
耳邊炸響了四清的嗓音:“那紅鬃馬性子烈,豈是你想摸就能摸的?”
“我看你到時候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李秀秀,你還待在我家幹什麼,快些回去,我阿孃阿爹一會兒就要到了!”
四清是真不喜歡李秀秀,哪怕是她被嚇到了,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他也沒有半點兒憐惜,甚至算得上是兇。
四清可沒有忘記她先前誣賴自己的事情。
金枝重新拴好了馬兒,瞧得四清那憤怒隱忍的模樣,再看看李秀秀。
她是知道李秀秀的心思的,肯定是打聽到了他們今日回村特意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