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留了一條命在,但從此以後,宋老大一家都得給陸晚打工掙錢。
他們所掙來的工錢,必須要有三分之二是屬於陸晚的,直到償還完那三千斤魚的價值為止。
陸晚本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人,但對於魚塘投毒一事她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若是今日因為心軟輕易放過他們了,那麼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性子軟好欺負的善人,以後誰都能往她的魚塘裡投毒。
今日他來,明日你來。
那她這魚塘還開不開了。
況且魚塘投毒以前就有過案例,縣令大人也不過是按照律法行事罷了,律法嚴明初犯律法者,就應該為此而付出代價。
而她又何來心思歹毒,心腸冷硬一說?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宋老大重重地嘆了口氣,他也是沒想到,這投毒之人會是自己的大哥大嫂。
不過他覺得可能還不止。
那麼大的魚塘,僅憑著大哥大嫂的力量,一晚上的時間如何能投那麼多的毒下去,還能全都給毒死了,一條活魚都沒留下來。
但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已成定局之事,再論便沒有意義了。
陸晚想要在城裡建作坊的文書已經批下來了,當天就開土動工建工坊。
趙元烈這幾日似乎忙,一整天都見不到人影,四清也是如此。
他也是好久都沒去泰豐酒樓找小海棠了。
一來是因為桐芳書院快要考試了,他雖然讀書不行,可考試是所有學生都必須考的。
若考不過,先生則會上門拜訪父母,不僅如此,還會留級。
下一個學年,他還會繼續留在這個院裡讀書,直到考過為止,四清不想先生們登門拜訪父母,那樣會給父母丟臉。
這幾日便十分的刻骨用功,有事天耀,無事也天耀。
二來則是秋闈將至,書院課業緊張,所有要參加秋闈的學子們,都得提前準備著,也就還剩下最後一個月的時間了。
等到秋闈結束,陸天耀則會前往下一個書院,等到明年四月的府試,最後便是院試了。
待院試結束後,若能考過,天耀便能成為秀才。
等到成為秀才,再去參加鄉試。
不光了陸天耀要參加鄉試,就連趙元啟也同樣在等待著三年一次的鄉試。
但他已經落考過多回了,又因沾上了賭癮,懈怠了課業,能否考上都是個問題。
這村裡要是有孩子要去參與各種考試,村子裡的人那耳朵都會立馬變成順風耳,到處打聽各種訊息。
一來是好傍上關係,萬一將來高中舉人,那身份從此之後也就是雲泥之別了。
若能早早攀上關係,能夠結成親家,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也就意味著,很快天耀就要離家了。
挑燈夜讀時,苗翠花遠遠看著,心中不捨。
瞧她偷偷抹眼淚,陸大力說:“哭個啥,咱們兒子是去奔前程了,又不是去幹啥了。”
“將來若他有出息了,你以後出門走路別人都得對你點頭哈腰的。”
“我知道我知道。”搖籃裡的小兒子還在熟睡,大兒子卻在勤奮刻骨地讀書。
自考試日期臨近,天耀就很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