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掀起她的衣袖,才發現慧孃的整條手臂都是燙傷的痕跡。
“你娘燙的?”陸晚一句話就戳穿了慧孃的偽裝。
“啥?”陸大力都吃了一驚。
在他看來,就算鄭淑蘭再不喜歡慧娘,可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苗翠花也是看不下去了,呸了聲:“那老婆娘就不是個好東西,大力,你去把爹的傷藥膏拿出來給妹子上點兒。”
她雖然不大喜歡她們,但是看見慧娘這一手的傷,同為女人,她還是有同情心的。
“不、不用麻煩了。”慧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生怕他們以為自己是故意過來想要蹭一頓飯吃的。
雖然她真的很想吃,但也的確沒有這個心思。
“上點藥罷了。”
“上了藥,吃點兒東西再回去吧。”
慧孃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
“你哭啥,我家可沒欺負你,你既然來了,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兒罷了,你娘不是個好東西,你別跟你娘學就行了。”
苗翠花進屋去拿碗筷了,用小刀給她片了一碗肉,滿滿當當的都是肉。
慧娘捧著碗,盯著碗裡的肉,遲遲沒有動筷子。
“孩子,吃吧 ,吃完了再回去。”陸老孃嘆了口氣,也是覺得心酸。
想著他們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定是和自己那親姐姐脫不了干係的。
一聲孩子,包含著無奈和慈愛,那是慧娘在鄭淑蘭身上從來就沒有感受過的,屬於長輩的慈愛和憐惜。
鼻尖酸的越發厲害了起來。
“吃吧,快些吃,待會兒晚了你回去,你娘怕是又要罵你了,唉……”
陸老孃給慧娘端了一碗羊肉湯來,她是真的餓極了,大口大口吃著肉喝著湯,那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肉,喝過最好喝的湯。
這也是慧娘吃過最飽的一頓了。
陸晚是打算把烤全羊的做法教給泰豐酒樓的後廚師傅們的,縣城裡沒有宵禁的時候,很多人都會出來喝點兒小酒什麼的。
一桌烤全羊夠五六個人一起拼單吃,用最少得錢吃最多的肉,何嘗不是互惠互利?
況且她魚塘那邊養的小羊羔也都到了可以吃的時候了,還有兔子,繁殖能力簡直太可怕了,兔子一樣可以用來烤。
做法其實也差不多的。
雲縣之大,光是幾個分店完全不夠他們吃的,還有風靡全縣城的火鍋,哪怕是到了大夏天的,他們也樂不疲此地去店裡吃。
陸晚手裡還有一批冰票,可以用來做冷飲,也是頗受歡迎,銷量很好。
俗話說得好,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陸晚這是抓住了全縣城老百姓的胃。
但凡是吃過一次的人,絕對會對其味道念念不忘。
“從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裡,我方才教你說的話,嫂嫂你可都記住了?”
吃完飯後,陸晚惡沒有閒著,直接給苗翠花找了一間又破又舊的院子。
又在她臉上一陣塗抹,直接把那面色紅潤氣血足的婦人,弄成了一個彷彿被妖精吸乾了精氣的頹廢婦人,誰看了不得高呼一聲厲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