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大多貪圖那享樂的一瞬間,以及那瘋狂至上的快感,因為輸與贏的比例是對半分的。
這把輸了下把就一定能贏。
殊不知誘惑的背後全是陷阱,貪婪和衝動總是相輔相成。
今日一聽梨園的戲子要出來遊街唱戲,惹得城中的老百姓們顛狂如此。
街道上人山人海,堪稱人聲鼎沸,便是先前的遊神廟會都沒有這般熱鬧擁擠過。
“你們縣城你以前也這樣熱鬧?”
四清不懂,但曉得問程嘉衍,程嘉衍翻了個白眼兒:“這樣有傷風化的東西,縣城裡以前可沒有,許是梨園新出的花樣,用來吸引人的手段罷了。”
“你小子……”程嘉衍連忙把四清往後拉:“還看呢,當心我告訴小海棠!”
“你告訴小海棠做什麼!你要是敢告訴小海棠,我揍你!”
“最好是把你嘴給撕爛!”
“你心虛了?”
四清急了,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有啥好心虛的。”
程嘉衍撇撇嘴:“你不心虛那你怎麼害怕我告訴小海棠?”
“四清我可告訴你,我爹以前就告訴過我,怎麼混賬都可以,但是絕不可沾染上賭和嫖,梨園更是不可去。”
“為何?”四清不理解,賭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因為賭錢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不在少數。
二叔一個秀才,沒想到也染上了賭癮,還被阿孃打斷了一條腿,剁掉了一根手指頭。
好好的讀書人就這麼被毀了。
所以四清是絕對不可能去碰這種東西的,其次便是窯子。
窯子那種地方也是能要命的,聽說一旦在窯子裡染上了髒病,想要治好幾乎沒有可能,可即便如此,那些男人依舊趨之若鶩。
若是捧出有名氣的花魁來,有人一擲千金也不稀奇的。
若是說賭坊和窯子去不得,四清是忍痛的,可是梨園的戲班子,不是時常會有達官顯貴們專門請了戲班子去唱戲嗎?
“你個憨貨!”
程嘉衍沒好氣地說:“若是尋常的戲班子倒也罷了,去聽聽也無妨,偶爾出了一兩個名角兒,那都是名動天下的。”
“可唯獨咱們雲縣這梨園裡的戲班子不行,他們演的唱的多是《牡丹亭》、《西廂記》一類淫詞豔句,那裡頭杜麗娘一場春夢,那些伶人能給你活靈活現地演出來。
“什麼魚水得和諧,檀口……哎呀,總之你不要去就是了。”
說到後頭,連程嘉衍自個兒都沒臉再說下去了。
他雖是個男人,卻也覺得梨園裡頭的東西,實在是太不雅了。
四清雖憨,可程嘉衍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豈有聽不明白的道理?
當即紅了一張臉,好半晌話都說不出來,支支吾吾地嗯了聲:“我、我知道了,以後見了梨園的人我躲遠些就是了。”
程嘉衍所說的淫詞豔曲尺度之大,便是陸晚見了都要直呼好傢伙的程度。
別說古代孩子了,那便是放在現代也是沒眼看的,但凡多看一眼都要挨大人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