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尋我,只是為了謝恩?”
這大熱天的帶著兩個孩子在這裡等她,應該不止是為了謝恩吧。
女人柔婉一笑,膚白貌美,身材豐腴,的確是要比朱娘子好看許多的。
額間幾縷散落的髮絲,襯得她越發嫵媚秀美,瞧著很是恬靜,身上也帶著成熟女人的韻味與穩重。
想來這世上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這種,小鳥依人,又貌美令人心動。
她想,若自己是個男人,約莫也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眼神裡透著溫婉,瞧著是個不爭不搶的人,許是這段時間身子養得差不多了,那氣色也上來了,臉頰紅潤透亮。
“不,不是的。”
女人搖頭,溫婉之中又帶著堅定,對陸晚說:“我今日在梨園唱戲,聽見了錢孫兩家老闆提到了陸娘子,故而便想要過來提醒陸娘子千萬小心。”
女人名喚許靈鳳,原先便是在梨園戲班子裡唱曲兒的伶人,天生有著一副好嗓子,如百靈鳥般婉轉動聽,平日裡馬安仁若是在朱娘子那裡受了氣,便會去尋了何靈鳳,在那小院兒裡聽上一曲兒,心情也就能好上許多。
好樣貌好嗓子,倒也難怪會惹人喜愛了。
“錢孫兩家?”
陸晚還有些疑惑呢,錢老闆似乎是世安堂的藥材商之一,他的夫人應該就是前些天過來找她的那位娘子。
“不知許娘子所說的孫老闆是……”
“是雲縣行會里頭的老闆。”
許靈鳳咬了咬唇說:“朱娘子原先便是在行會里,同孫老闆搭的線。”
“她如今做事絕,不肯留了我在雲縣裡,我別無他法,只得去了梨園繼續唱戲,否則我無法養活我的這兩個孩兒。”
對於她的遭遇和事蹟,陸晚並不感興趣。
他人生活如何,與她無關。
不過她今日這麼一說,陸晚約莫有些明白了自己為何找不到鋪子,不是價錢不合適,也不是旁人租了或者買了,而是行會里頭的人在作祟。
“多謝告知。”
“陸娘子!”
見她搖頭,女人連忙喊住了她,又說:“除了錢孫兩位老闆,朱娘子……也請多加小心。”
“好。”
朱娘子對於馬安仁養在外頭的外室,是要趕盡殺絕的,前些日子把人打了還扒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看了去。
若是換成別人,早就投河自盡了。
她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想要在雲縣裡活下去,離了馬安仁,她幾乎沒有法子。
好在這些年她偷摸攢了不少錢,都是從馬安仁身上一分錢一分錢攢下來的,不然到了如今這般境地,是真的要走投無路了。
而今求了梨園的老闆,讓她重新幹起了老本行。
她以前在梨園唱過,知道梨園那群老闆的德性,他們喜歡看什麼,自己就唱什麼。
多淫靡香豔,最是能勾起他們心底那點兒蠢蠢欲動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