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走的時候,臉色煞白煞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呢。
那蟒蛇製成的鞭子,足足有十斤重,揮動鞭子的人也需得是個身強力壯一身蠻勁兒的漢子。
還得注意力道手法,不能把人給打死了。
“娘。”陸晚進去時,陸老孃正在屋子裡掉眼淚,聽見她的聲音,陸老孃連忙背過身去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
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來,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笑著對陸晚說:“閨女,你怎麼來了,不是去地裡教他們種糧食了嗎?”
“不急,外頭太陽大,我能陰些再去。”
陸晚走進來同她一起坐下,看她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剛哭過的。
“娘可是在怪我,對姨母表妹一家太過於冷漠絕情?”
“沒有……”陸老孃的雙肩頓時無力耷拉了下來。
“娘,我託人去查了,事情並非姨母所說那般,她丈夫,是因偷了東家的錢死活不認,那東家有個小孫女,她丈夫……”
陸晚說到這裡,有些說不出口:“她丈夫不光手腳不乾淨,還總是誆騙那小姑娘,讓主家發現了,找人給他活活打死了。”
猥褻女童在大雍可是重罪,不論那東家有沒有讓人給他打死,他都是難逃一劫的。
“什麼?”
陸老孃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他怎麼那麼混賬!”
“造孽啊!”
陸老孃重重嘆氣,怪不得她們帶著孩子到處流浪,估計是那主家有點兒勢力,讓他們在那個地方待不下去,這才四處流浪到了雲縣來。
同時陸老孃心裡也是一陣後怕,鄭淑蘭帶的那群孩子中,男孩子都有十三歲了,若是……
不怪陸老孃多想,只是她也有小孫女,如此一聽,心裡自然是怕的。
幸虧沒有將他們留在這裡,若是將來發生了什麼,誰來擔這個責任,誰來給孩子們負責?
能規避的風險,自然就要提前規避掉。
而不是等風險發生之後再去追悔莫及。
因為這世上的變態,從來不會嫌棄你的孩子年齡小。
“她們之所以拿不出戶籍文書,是因為她們的戶籍根本不在她們手上,而是被典賣出去了,連著房子也被典賣了。”
陸晚的話,又一次在陸老孃的心裡掀起了一陣驚天巨浪。
“她們典賣了自己的戶籍文書?”
典賣戶籍文書,便是與人簽了賣身契,戶籍被捏在了別人的手裡,是生是死都要由別人說了算。
也就是說……
她們現在是逃奴的身份,那她們身上應該是有奴印的,不到萬不得已,沒有誰願意將自己的戶籍典賣出去,賣身為奴,還是一輩子受人限制的奴。
大雍的奴隸也是分類別的,最下等的為賤奴,通常是由別國戰敗而來的俘虜,或者是罪犯下放為賤奴,賤奴沒有任何人權,卻賤奴生下來的孩子,也要終生為奴,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其次便是典賣戶籍的奴才,比賤奴稍稍好些,若是主家心善,幹到了一定年歲,便給了放奴文書,此後也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