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同你阿孃又是做過生意的,若是我們兩家結親,便是那錦上添花再好不過了。”
“你大可放千萬個心,我斷不是那愛磋磨人的惡婆婆,聘禮彩金,只要你開口,我也定不會虧待了你去。”
朱娘子一張臉都快笑爛了,到底還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平日裡都是讓陸晚給嬌慣壞了。
等日後嫁到她家做媳婦去了,看她怎麼調教。
在她這裡,就沒有調教不好的新婦。
“只要我開口就成?”
“對,你儘管開口便是,但凡是能給的,我家肯定給,說到底你也是你娘辛辛苦苦養大的,我怎麼會虧待了你?”
朱娘子的話說的漂亮,這大概是這世上大多數婆婆的共同話術了。
兒媳婦還未進門前,多是把話說的漂亮好聽,然一旦成婚後就跟變了個人似得,極盡刻薄不說。
自己以前過得不好,也不想兒媳婦過得不好,便是想怎麼磋磨就磋磨了。
婚前好話說盡,婚後人面獸心,並非個例,而是太過於常見了。
金枝開口道:“那便讓你家兒子來我家做了贅婿,我家不缺錢,可給你家下了聘禮,逢年過節,你家兒子必須在我家過,生的孩子必須跟我姓,婚後需得孝敬我阿爹阿孃。”
“既是入了贅,那便是我家的人了,我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可隨意出門招蜂引蝶,我家可給你家幾畝田地,幾家鋪子。”
“婚後也不需要他出去做工掙錢,在家做做家務帶帶孩子伺候我阿爹阿孃即可,你看如何?”
俞夫人聽得一陣瞠目結舌。
這是一個小姑娘能說出來的話?
再看看陸晚,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她養出來的女兒,思想方面,斷不能讓她們太過於守舊古板。
陸晚偶爾還會給她們傳輸一些現代思想,不過不會太多,太多了就顯得自己是個異類不合群了。
“金枝說的也沒錯,這大雍的律法又沒規定只准男人娶妻子,不準女子娶男子,且朱娘子的丈夫,也是上門贅婿,我想在對於上門這方面,朱家定是家學淵源的。”
陸晚輕聲細語地說著,那些話俞夫人和曹娘子是萬萬不敢聽的,這年頭的女子,向來只有安分守己才會受人誇讚。
陸晚養的兩個女兒,似乎並不如此。
雖也循規蹈矩,可卻總覺得她們和其他姑娘又有些不一樣,比如方才那些話,換做別的姑娘,是萬萬不敢說的。
簡直倒反天罡。
“陸娘子說的倒也對,你家是有實力的,雲縣能配得上你家姑娘的兒郎,還真挑不出幾個來,就朱娘子家的兒子,歪瓜裂棗的,讓他上門做你家女婿,都算得上是抬舉了。”
俞夫人抱著小月兒笑著,手裡撥弄著小皮鼓,小孩子就是喜歡各種新奇的玩意兒,今日外頭張燈結綵的,小月兒一路上都笑個不停,對外頭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十分新奇。
朱娘子聽完這話,才曉得自己是被她捉弄了一番,幾次想要變臉訓斥,卻又礙於陸晚在前頭不好發作,只得生生將那口氣給憋在心裡。
“你家要娶我,便要良田千頃,銀錢萬貫,你可拿得出?”
金枝又問她。
“你好大的口氣!”
“真當自己是什麼天上的仙女兒了,還良田千頃銀錢萬貫,你便是倒貼給我家,我家也不要你的。”
朱明禾鼻孔翹上天,滿臉不屑和傲慢。
“我二姐姐就算不是天上的仙女,那也好過你這地上的蛤蟆!”
“你、你敢罵我是癩蛤蟆!”
朱明禾要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