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的到底是什麼藥堂,給人治病居然漫天要價,動不動就上百兩。
“昨兒要不是我榮醫堂的人把你們帶回來,你老孃和那幾個孩子,怕是早就死在街上了,這救人命的事兒,怎麼就不值二百兩了?”
“更別說,還是我親自給你們瞧得病,我祖上可是宮裡的御醫,但凡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樊邵東給人看病,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樊邵東一臉的得意,反正人現在在他手裡,陸晚要是不來,他就去縣衙告上陸晚一狀。
告她欠債抵賴不給錢的罪名,反正藥已經給他們用了,人也在他榮醫堂,昨天路上還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的症狀。
是什麼病,中的什麼毒,用的什麼藥,那都是他樊邵東一張嘴說了算,有本事就把他們的肚皮剖開,看看吃的到底是什麼藥。
這都吃進了肚子裡的東西,如何能曉得?
“東家,東家!”
跑去給世安堂傳信的人回來了。
樊邵東就等著陸晚上門呢,只要她上門了,就能證明這一窩子的人就是她家的窮親戚。
聽那老婆子說,他們還是被陸晚趕出來的。
到時候還能去告陸晚一狀。
告她不尊長輩,不孝之罪。
大雍皇帝重孝道,不尊長輩忤逆長輩,也是罪。
少不得要挨一頓板子,再被關上幾天。
樊邵東現在就想看著陸晚吃癟。
“陸晚呢?可是來了?”
那夥計臉色不好,指著慧娘和鄭淑蘭說:“東家,這倆人就是騙子!”
“陸家根本就沒這號親戚,我還打聽了,這倆人打著是陸晚親戚的名號,想要去賴在陸晚家裡,這才被趕了出來。”
陸晚也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她曉得鄭淑蘭是個不安分的,肯定不甘心被趕了出去。
到時候免不得要在外頭敗壞她的名聲,早早便打點好了周圍的街坊鄰居,現在樊邵東再去打聽,得來的資訊就是如此。
“騙子?”
樊邵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因為那老婆子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陸晚的親姨母,只因陸晚嫌棄他們一家子窮,就給趕出來了。
連飯都不給他們吃一頓。
慧娘也懵了。
連連擺手說:“我們不是騙子,我們真的不是騙子,陸晚真的是我大表姐!”
“我娘……我娘也真的是她的親姨母!”
大表姐怎麼會否認呢,難道是不想替他們付藥錢嗎?
雖然慧娘曉得,這錢也的確不應該陸晚來付。
可陸晚要是不來付錢,按律法,若是他們欠錢不還,又無可抵債之物,便能將其勞役為奴為僕。
慧娘心慌得厲害,緊緊抓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生怕他們將自己兩個孩子抓去抵債了。
那可是二百兩銀子啊,把她賣了都不值這麼多。
她又是個女子,毫無反抗之力,若他們是個黑心的悄摸將他們賣了,官府查不到,表姐不管,那他們真的是走上一條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