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夫君說這些做什麼?”
“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盡心盡力地去教導他們。”
陸晚推開門往裡頭走,外頭的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這一下雨,縣城裡修房子的速度就得慢下來了。
“我知道。”
他唇瓣翕動,似想要說些別的,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其實想要表達的是,這個家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陸晚付出的比較多,而他作為陸晚的丈夫,孩子們的父親,好像付出的並沒有那麼多。
從心理上,他有一定的愧疚在。
總覺得虧欠他們許多。
“娘子,若是我有做的什麼不夠好的地方,你……”他頓了頓,看向陸晚的目光是那樣的熱烈而真摯。
像是一個赤子,擁有著一顆鮮紅且熱烈的心。
他將心剖開擺在陸晚面前,並不是想要以此來證明什麼,他只是想要陸晚知道,她其實也是可以歇一歇的,不用把自己弄得那麼忙碌勞累。
他其實也是一個值得依靠和信賴的人。
因為陸晚好像並不怎麼依賴他。
其實這也怪不得陸晚,這是她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哪兒有什麼可以值得信賴和依賴的人?
她能夠信任依賴的,從來都只有自己罷了。
“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改。”
陸晚被他的話逗笑了。
“夫君是醒了之後,腦子還沒醒嗎?”
陸晚站在門口,她身高不佔優勢,和他說話都得仰著脖子,她拽著趙元烈往屋子裡走,把人摁在了木椅上。
“你同我講話,坐著講吧,太高了,我脖子累。”
趙元烈:“……”
他剛看著娘子那一臉嚴肅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真的有什麼問題讓她不滿意了。
“夫君今日這話倒是奇怪,你我是夫妻,夫妻攜手過日子不是正常嗎?”
“這世上的人都是各有長短,我肯定也有我的短處,你也有,取長補短夫妻互補不正好?哪兒分什麼好壞高低。”
陸晚以前見多了部門同事中婚姻裡的那些蠅營狗苟,只覺得婚姻這件事情繁瑣且累。
夫妻離心且同床異夢各懷鬼胎各自算計,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哪怕是同床共枕十數年的夫妻,你也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枕邊躺著的到底是人是鬼。
陸晚站在他面前,語重心長地說:“夫君今日忽然如此憂愁,可是回來的路上傷了腦子?”
“……”
他有時候是真的很想看看陸晚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他同娘子講正經事,娘子同他東拉西扯地扯皮。
“我腦子好得很,不勞煩娘子費心。”
“這樣啊……”
她看上去還蠻失望的樣子,好像是挺希望趙元烈腦子有點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