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爹好歹是縣令,是一方父母官,耳濡目染總歸還是知曉一些的。
尤其是他爹以前判案的時候,程嘉衍就總是會偷偷逃課去看。
漸漸地也就對朝廷律法有所瞭解了。
“巧娘,你別怕。”
程嘉衍挺起了胸膛:“受了欺負就是要勇敢地說出來,這不是你的錯,是吳小二的錯,你沒錯!”
程嘉衍知道,這種事情很多女孩子都不敢說出來。
因為一旦說出來,人們只會對受害者指指點點。
對於加害者卻格外的寬容。
在他們看來,只有女孩子穿著打扮過於俏麗,才會引起那些人的犯罪。
他爹以前也曾判過一個案子,他親眼瞧見那個姑娘把罪犯告到了縣衙,可人們卻對她充滿了批判。
認為是她的錯。
最後,那位姑娘不堪受辱,在案子還未了結時,便格外自戕了。
可即便是她死了,人們也沒放過她,認為是她不知檢點,說她若是安安分分待在家中,又怎會被人猥瑣強暴。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最後,他爹判了那罪犯淨身流放罪,想來現在,約莫是死在流放路上了。
即便沒死在流放路上,也是死在礦洞裡了。
罪犯們要麼是被流放去軍中作苦役,要麼是去礦洞採礦,不論是哪一種,幾乎都無法活著回來。
“你要是怕你後孃再打你,我今晚留兩個人下來,在這裡保護你,好不好?”
程嘉衍現在也難得溫柔了。
在他身上,也漸漸能夠看出成熟穩重來了。
這一點讓陸晚很驚訝。
覺得這孩子成長了不少,的確是令人欣慰的。
“我……”巧娘咬了咬唇:“謝謝你,程公子。”
“你不用叫我程公子,我也不是什麼公子哥兒,我比你大,你就和金枝寶珠她們一樣,叫我一聲嘉衍哥吧!”
程嘉衍拍拍胸脯,很是大方地說著。
做人嘛,就是得大大方方的。
他以後是要當將軍的人,更是應當保護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