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看自己爹孃來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掙扎著想要衝過去,嘴裡還叫囂著要他們好看。
但他捱了板子,腚是早就開花了的,疼得不行。
“這裡是公堂,給我跪下,喊什麼喊!”
“雲哥兒!”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那麼對我兒子,趕緊把我兒子放了!”
賀夫人一看賀雲章被粗魯地按在地上,心疼的都快要碎掉了,嘶吼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
程縣令黑著一張臉拍響了驚堂木。
“肅靜,肅靜!”
“你當這是你們晁縣?”
居然還想拿錢來賄賂他,這年頭他不是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但他要是收了那些錢,就對不起自己曾經的寒窗苦讀。
更是對不起全縣城的老百姓們。
“程縣令,我兒年幼,不過是初次犯錯,你又何必動了板子去打一個孩子?”
賀老爺自然也是心疼自己兒子的,從小寶貝珠子似得養著,哪裡捨得動一根手指頭。
程博這老東西,居然敢打他兒子。
“罪犯賀雲章,年十六,於桐芳書院毆打同窗,搶奪他人財物,構陷他人偷竊,帶人尋釁滋事,賀雲章,你可認罪?”
程縣令可不管賀老爺是什麼人,背後有什麼勢力在支撐。
但既然在他管轄的縣城裡犯了罪,那就歸他管。
“老子不認,老子沒罪!”
賀雲章仗著自己爹孃來了,拒不認罪。
他在牢獄裡的時候就有人悄悄告訴過他,審問那日,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沒有幹過那些事情,就一定會有方法把他救出去的。
他們賀家有錢有勢,還攀上了慶王這個高枝兒,豈能怕了程博這個老匹夫。
“我兒心性純良,在桐芳書院四年一直老實本分,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想要害我雲哥兒,害我賀家!”
“沒有人想要害你們賀家!”
陸天耀站出來,拉開自己的衣裳,將那些新傷舊傷都呈現在他們面前。
說:“我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賀雲章毆打所致,縣令大人,學生知道光我一人空口白牙不足以令人信服。”
陸天耀跪在地上,身形筆直,那腰桿兒也直。
少年臉上滿是堅定。
在他的身後,還有諸多桐芳書院的少年們。
但凡是曾經受過賀雲章欺辱的人,都來了。
他們站出來,紛紛指認。
“縣令大人,賀雲章在桐芳書院,曾威脅我們每個月要交出五兩銀子的保護費,若是不交,便將其偶爾。”
“縣令大人請看,我這手的小拇指便是被賀雲章所折斷。”
那學生上前,高舉自己的手掌。
本該擁有十根手指頭的他,如今只有五根了。
小拇指早就不知所蹤了。
“縣令大人,還有我!”
桐芳書院的十餘名學生都站了出來,他們全都是被賀雲章霸凌過的,還有一部分賀雲章的狗腿子,全都將賀雲章曾做過的事情一一道出。
一樁樁一件件,太多了,多到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