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孃的,大概從來都會覺得自家孩子是沒有錯的。
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打打鬧鬧罷了,陸晚竟然還要鬧到公堂上去,甚至還揚言要讓書院將他們開除。
她真當自己是根蔥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居然敢這麼威脅書院。
“可是……咱們要是不去的話,按照她那麼潑辣的性子,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你們昨天不是沒看到,賀家那孩子都捱了板子,咱們的縣令官老爺,從來都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她既去縣衙狀告,就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話一出,屋子裡的一群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是啊,那瘋女人連賀家都不怕,還會怕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嗎?
“那現在咋辦?咱真要帶著孩子去賠禮道歉?”
“要是去的話,豈不就坐實了咱們孩子打人的罪名?”
“咱們孩子的確也打人了。”
人群又安靜了一瞬。
他們是不甘心讓自家孩子去道歉的,更不願低下自己的頭顱,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連著過去了兩天,陸晚見都沒人有上門道歉的苗頭,心中冷嗤,她也是早就想到了的。
“你就是陸晚?”
陸晚這日正在院子裡晾曬自己的藥草,原先空間裡囤了很多,她打算都用來製藥。
或者一部分曬乾了來做成藥膏。
院子外頭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香車寶馬停在外頭,引來了不少人看熱鬧,這樣奢華的馬車,他們縣城裡是極少見的。
光是圍在馬車旁,伺候那馬車上的人下來的丫鬟婆子就有六個,更別說圍在四周的打手小廝。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看得人都不敢靠近。
那衣著華貴滿頭珠翠的婦人從馬車上下來,身旁還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婦人眼尾上挑,一眼就看中了院子裡粗布麻衣的陸晚,眼裡閃過一絲嫌棄。
卻見他們住在這麼寬敞明亮的大寨子裡,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吃驚的。
陸晚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見有人來這裡,倒也不意外。
“賀夫人今日若是來警告和威脅我撤銷狀告,放你兒子回去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還是請回吧,我家孩子的事情在沒有得到一個公道之前,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方還沒有自報家門,陸晚就已經把話都說出來了。
香車寶馬,奴僕成群,除了是雲桑晁縣的賀家還能是誰?
“還算你有幾分眼力見,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賀老爺一下來,就鼻孔朝天地對陸晚說著,他們帶過來的奴僕,更是直接將陸晚的院子包圍了起來,手裡還都拿著傢伙。
看樣子,大有一副陸晚要是不從的話,就要動手把她院子都砸了的架勢。
那些打了人的孩子的爹孃此刻也都在觀望的,心中祈禱這賀家老爺夫人,一定要把陸晚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如此一來,他們的孩子也就不用受那婆娘威脅了,就以後能回書院讀書去了。
“我知道你們賀家家大業大,但我陸晚也不是嚇大的,我家孩子長期遭受你家孩子的霸凌,如果你想用錢解決的話,也可以。”
“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白銀買你兒子的前程和你們賀家的名聲,很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