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說,他覺得自己越活越年輕了。”
寶珠嗓音稚嫩,小小的丫頭,等開了年也就九歲了。
夜裡又開始颳風下雪,農戶們在門縫處塞了乾草,只求那冷風能夠再溫柔些。
村莊燈火葳蕤,李氏挑了挑燈芯,有些哀怨。
“二郎,如今三郎媳婦兒懷了孕,娘便將咱們屋子裡的棉被給了三郎媳婦,咱們夜裡便要遭罪了。”
李氏心生不滿,只得向趙元啟抱怨著。
他如今頹廢了不少,是連書也不看了。
“二郎,二郎你倒是說句話呀!”
李氏推了推他,趙元啟卻是連連嘆氣。
他現在在村子裡名聲不好,又遲遲考取不上功名。
按照大雍律法,每個縣裡的秀才每年都是能得到一定補貼的,只希望他們能夠竭盡全力,將來能夠為國盡力。
然趙元啟都快三十了,還是個秀才。
燭火搖曳,晃動了他眸子裡的光。
“娘子,你……你可有五十兩銀錢?”
“二郎要這麼多錢作甚?”李氏嚇了一跳,五十兩……她上哪兒去找五十兩?
便是把她賣了也沒這麼多的。
趙元啟咬咬牙。
說:“明年八月鄉闈,我需得一些銀錢去打點,若是我能考上舉人,拿下解元,便有資格做官了。”
考上舉人,便能成為候補官員。
到時候他在大石村的身份地位就大不相同了。
“做官?”李氏被做官二字昏了頭腦,忙問:“是什麼門路?”
“能夠確保二郎你明年中舉嗎?”
“自然能的,娘子,只需要五十兩,五十兩就夠了……”
秋闈三年一次,趙元啟次次都被刷下來,一次都沒中過。
這次,他勢必要考上舉人,好讓陸晚看看,他趙元啟是個有能耐的。
而非大哥那樣只有一身蠻力的粗人。
趙元啟是從骨子裡就瞧不起趙元烈的。
晨起的寒凍是刺骨的,院子裡停了厚厚的一層雪,一腳下去,能連著小腿都給淹沒了。
陸晚可沒感受過這麼冷的天兒,有種寒氣往骨頭縫裡鑽的感覺。
她忙從空間裡購買了大批的炭石,將其在爐子中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