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烈明白他的意思。
這年頭的女孩子若是嫁了個不好的夫家,那和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歹毒刻薄的婆母,自私愚蠢的丈夫,處處挑刺的姑子妯娌,隨便哪一個都能讓她們潰不成軍。
因為她們自小學的便是如何順從,如何伺候夫家,如何相夫教子。
而無人去教她們反抗。
男人是天,一旦反抗了,那就是在反抗天。
這就是封建時代下女性的悲哀,莫說平民老百姓,不少的富貴人家中的女子,也是如此罷了。
女性幾乎沒有人權,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幾乎是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灌輸了女子生來低賤的思想。
“娘子放心,我會保護好你,還有金枝寶珠。”
陸晚怔住,片刻後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笑了笑說:“我們就守著自己這小破地方,只要沒有戰亂,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倒也不會有什麼苦難降臨。”
她只希望,這世界的所有女孩子都能安安穩穩的。
然而終究是一種奢望罷了。
莫說是封建年代,就算是她生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女性的不平等依舊觸目驚心 ,只是相對於封建年代要好太多太多罷了。
趙元烈盯著陸晚,很是認真地說:“我只希望你和孩子們可以平安。”
“娘子,若是有朝一日邊關戰事再起,我只怕是不能留在村子裡的。”
“你要去打仗嗎?”陸晚問。
她說:“你們的仗不是已經打完了嗎?”
她知道趙元烈不會無緣無故去說這種話。
既然說了,那將來必定是會發生的。
趙元烈坐在院子裡,喝了口水。
堅毅的面龐上看不出別的表情來,很是平靜。
他說:“前些日子去找縣令大人時,他說武朝有了新動靜,約莫是上回吃了敗仗心有不甘。”
“滄州郡緊挨著邊城,一旦打仗,咱們這裡肯定是要被波及到的。”
原先他去打仗,是因為慶王廣招兵士,前去邊城戍守。
“不過也不用過多擔心,邊城有軍士駐紮著,上回他們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過來。”
大雍和武朝的國力相當,只是在文武方面,武朝更看重武。
而大雍則更看重文。
從縣城回來之後,趙元烈也就更加緊了對孩子們的訓練,陸晚也沒落下。
早早起來跟著趙元烈在院子裡練拳。
先不說能學幾分本事,便是能夠強身健體也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