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笑得比哭還難看:“沒事,阿孃不願意,自然有阿孃的道理。”
阿孃說了,她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願意與否,都和阿孃無關的。
他不該拿這件事情去要求和綁架阿孃,人各有命。
“大嫂。”
四清去山上接趙元烈了,陸晚在院子裡晾曬從地裡摘下來的辣椒,她打算曬乾了,弄些辣椒粉。
再留一些幹辣椒,冬天好做火鍋。
秋日裡陽光正好,日頭明晃晃地曬著,洋洋灑灑地勻在陸晚身上。
趙元啟又一次發現了她的不同。
五官是很平常的,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不算驚豔。
他在城裡頭見過不少漂亮姑娘,所以在他看來,陸晚向來都是不大漂亮的。
可她通身氣質卻格外嫻雅,面板也變得比以前水靈了不少。
尤其是那身形,明明是已經生過三個孩子的婦人了,可那腰身纖細婀娜,絲毫沒有婦人生子後留下來的贅肉。
饒是他婆娘李氏有刻意保持身材,學著城裡貴婦人們的樣子,卻也不過是在東施效顰罷了。
趙元啟以前還有些喜歡,如今也就只剩下厭惡了。
再一看現在的陸晚,容光煥發,明媚燦爛。
雖一身簡單的天藍色對襟衫子,下頭是麻裙,沒什麼款式,更沒啥花樣繡在那上頭,頭上摘去了過往包頭的頭巾。
一頭烏黑秀髮盤成婦人髮髻,僅戴了只銀簪子,卻好看極了。
那銀簪子還是趙元烈剛回來的時候,給她帶回來的,如今日子肉眼可見地好過起來了,陸晚才敢戴。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在商城裡兌換的錢都是見不得光的。
但如今她有了交換秕穀這個由頭,自然也就能見光了。
陸晚手上的動作沒停,也沒有上前去開門,就在院子裡忙活自己的事情。
趙元啟有些尷尬,但還是厚著臉皮開了口說:“大嫂可否給我開開門?我今日來不為別的,只是想和大嫂說些話而已。”
“你站在那兒也能說,如果你的話是非得進院子才能說的話,那你也不必說了,請回吧。”
陸晚如今這過分生疏的態度,令趙元啟有些難以接受。
大概是以前被陸晚捧習慣了,現在陸晚不捧他了,他反而不習慣了。
就開始懷念以前,陸晚什麼都圍著他轉的日子了。
“大嫂,我是替娘過來的。”
“娘這些日子身體不大好,總是想你想的緊,也想幾個孩子,我知道以前諸多事情都是我們做得不對,我代替娘在這裡給大嫂賠禮道歉了。”
趙元啟倒是一臉真誠的樣子。
他站在外頭,身形筆直,陽光下,文人的幾分書卷氣就透了出來。
陸晚以前說過,最喜歡的就是他這副讀書人的好模樣。
所以他今日過來,特意換上了那身嶄新的青衣衫子,那身青衫,是他許久都捨不得穿的,原本想著是等身上的傷都徹底好了,進城的時候穿的。
但今日就穿過來了。
可陸晚卻連看都沒多看一眼,似乎院子外站著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對於陸晚來說,他的確是個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