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要自己掌握話語權,以後要是出個什麼事兒,也就不必事事都得去勞煩里正了。
況且里正,也總會有換人的那一天。
“阿孃,咱們種多多的糧食,說不定以後別人都要來我們這裡收糧食呢!”
四清很高興,拍著胸脯保證:“我會和爹好好種田的!”
“……”
她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兒問題,卻又好像沒問題。
“娘,你說他們要租那麼多地幹什麼,十畝,那可是十畝地啊!”
“二嫂怕是不知道吧,大嫂地裡種的糧食可好了,昨天我還瞧見好多人找大嫂去買山藥豆拿回去種,沒想到大嫂都不收她們錢,直接就給送人了。”
莊氏冷不丁說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現在趙元啟也能下床了,聽聞這話,眉心擰了起來。
劉婆子一拍大腿:“這喪天良的惡婦,山藥豆那麼好的東西,她就白白送人了?也不知道拿來孝敬孝敬我,我可是她婆母!”
自從下雨後,日子似乎也就沒那麼艱難了,但凡不是懶出天際的,有手有腳都不至於落得個餓死的悽慘下場。
就連趙家現在都能喝上一口稀粥了。
趙元啟身上的褥瘡也在見好:“娘,大嫂現在已經完全不認我們了,連著大哥一起也……”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似乎頗為傷懷的樣子。
“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嫂嫁到了我們家,自然也是一份子,可現在卻搞的如同仇人般,叫人看了笑話,兒子臉上也無光。”
一提到趙元烈,劉婆子就更氣了。
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的兒子,如今是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全讓陸晚那個狐狸精給勾引去了。
“二哥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們全家去找大嫂磕頭認錯?”莊氏用缺了口的破碗舀了一碗粥。
她最後舀,鍋底也就只剩下一些清湯寡水了,連米粒都很少見,桌上炒的肉菜更是隻剩下一點兒肉沫子。
莊氏用剩下的菜葉子將油沫都刮乾淨,然後塞進嘴裡,品嚐最後那一點兒葷腥。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趙元啟瞥了一眼莊氏,眼裡有一抹嫌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轉涼的緣故,陸晚忽然打了個噴嚏。
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她揉了揉鼻子:“怪哉,莫不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趙元烈這幾日出門都出的早,天剛矇矇亮,父子二人就牽著牛出門去了,家裡就剩下陸晚和兩個丫頭。
陸晚給她們一人做了個小包包挎著,裡頭裝了不少的零嘴。
有陸晚做的糖炒山藥豆,還有前些日子乾旱時晾曬的果脯肉乾。
“金枝,你娘可真厲害,什麼都會做!”
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玩耍,金枝也很大方,將零嘴都同她們一起分享。
她們原也想著給金枝寶珠分享一些的,奈何囊中羞澀,實在是拿不出比金枝娘做的還好吃的東西來了。
還有那黑乎乎的糖,據說是金枝她娘自己熬的,叫什麼巧克力。
可香可甜了。
含在嘴裡,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我阿孃會的可多了,她什麼都會呢!”金枝和寶珠很驕傲。
以前人人都瞧不起阿孃,現在人人都羨慕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