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賣兒賣女都是常有的事兒,哪怕律法早有規定,可架不住天下之大,總有遺漏和管不到的地方。
更別說現在還是旱災年,百姓易子而食,賣兒賣女,當官兒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就是世道。
“阿孃,我知道的。”四清重重地點頭,牽著兩個妹妹的手那是一刻都不敢鬆開的。
原本縣城是很繁華的,而今因為天下大旱的緣故,街道上的商販都是零星散落著,少得可憐。
倒是還有些商鋪開著。
“娘子。”
趙元烈帶著他們去了一家成衣鋪子:“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再給孩子們添幾身衣裳,入秋之後就涼得快,襖子咱們也得提前買。”
“行啊。”
成衣都很貴,一身成衣,怎麼著也得四五百個銅板了,這還是稍次些的。
金枝漸漸大了,女孩子也開始發育了,陸晚帶著她去買衣裳。
她有些靦腆侷促,拉著陸晚的手:“阿孃,這裡頭的衣裳都好貴……還有那胸衣,我真的要穿嗎?”
鄉下的女孩子,有幾個是穿胸衣的?
“胸衣自然是要穿的,可以保護你的胸部,讓它更好地發育。”陸晚輕笑著,偶爾她也會給兩個姑娘普及一些性知識。
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反而要讓她們清楚和了解自己的身體構造,以及身體發育。
不光是要給孩子們買兩身衣裳,就連頭花陸晚也買了。
想著姑娘大了,又是愛美的年紀,雖說是在鄉下,也沒有不讓花兒綻放的道理,該打扮還是得打扮的。
兩個女孩子裡裡外外陸晚都給置辦了一遍,她手上是不差錢的,要錢隨時都能兌換得出來。
末了,他們便打算去東街市場瞧一瞧牛車馬車一類的。
騾車倒是比牛車更快些,但體力不如牛車,功能性也少,馬車就更不用說了,買倒是能買得起。
“娘子,咱們手裡還有些閒錢,咱們自家倒是可以買一輛牛車回去,平日裡馱運糧食,犁地也用得著。”
“爹每日要走很遠的山路去給人看診,他上了年紀,腿腳多有不便,若是遇到雨天路滑就更是危險了,不若我們給爹置辦一輛騾車,你看如何?”
這話算是說到陸晚的心坎兒裡了。
方才瞧的時候她心裡就是這般想的,沒想到趙元烈竟是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如此也好,就是不知道爹今日在哪兒看診。”
若是在縣城的話,還能去找一找,順便就將騾子給帶回去了。
“兩位看得怎麼樣了?別的不說,我這裡的騾子和牛馬,那都是最好的,不論是用來馱運糧食還是犁地開荒,那都沒得說!”
只要有需求,就一定會有市場。
陸晚詢問了價格,一匹騾子,品相好點兒的話得要五百錢,也就是五兩白銀。
而牛的價格高於騾子,得要一千二百錢,馬匹的價格就更不用說了,若是品相極佳的,高達五千錢。
這價格也是驚呆了陸晚。
馬車是買不起了,但牛和騾子還是能買的。
“阿孃,咱們家也有牛了!”
“以後咱們還可以騎著牛去鎮上趕集哩!”
小鎮是不遠的,騎牛騎騾子以前是常見的,現在人都吃不飽,牛以前作為農戶家中最有力的勞動力,倒也是好吃好喝的。
若是要加拉貨馱運的板車,還得另外加錢。
趙元烈自己會做,倒也用不著去額外花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