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天氣熱,那褥瘡一長就開始潰爛灌膿,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難掩的惡臭味兒來。
李氏伺候了兩天,便有些嫌惡他噁心了。
尤其是那膿水,到了夜裡她都不大敢和趙元啟睡一張床上。
“他是你男人,生了褥瘡那是你沒伺候好!”
“若是你天天用水給他擦身子,我兒何至於生了那一身的褥瘡,我瞧你如今這般,便是不大誠心想要伺候他的!”
劉桂芬冷哼著說道。
李氏臉色難看:“娘,不是兒媳不想伺候,實在是沒有藥,要是能有藥給元啟用,那身褥瘡早就好了。”
“娘,我聽說大嫂現在熬了藥膏和涼茶,要不您去找大嫂拿一些?”
她倒是個會盤算的,讓劉桂芬去,自己不去。
她去了肯定是拿不到的。
“我去?”劉桂芬哪兒能不懂她的小心思。
直說:“你自個兒的男人就自己去!”
“你手裡不是還捏著當初給你的彩禮錢嗎,自個兒買去吧!”
除非她不想當狀元夫人了,那就在家別去好了。
“娘,那秕穀呢?”
“十斤秕穀可賣三十錢呢!”
他們家也有很多秕穀,也可以拿去賣的。
劉桂芬沒做聲,因為她知道,陸晚肯定不會收她家的秕穀。
“這事兒我心裡有數,元啟身上的褥瘡要緊,嚴重了可是要死人的。”
劉桂芬自然是心疼自己兒子的,但她不想去,就想逼著李氏去。
“那我去大嫂家看看,要是大嫂願意賣我一些藥膏,就最好不過了。”
她甚至都揣了好些銅板在身上,那些銅板是她找孃家人要的。
這些年糧食還沒收好,趙家沒吃的,都是她和莊氏回孃家厚著臉皮拿了點兒糧食來餬口。
不然真真兒是要餓死人了。
李氏這次是真的厚著臉皮去了,自從上回匪賊進村後,村裡所有人都曉得,她故意將土匪引到了趙老大家去,想要害死陸晚的三個孩子。
好歹是一家人呢,卻存了這樣惡毒的心思,就算大人之間有什麼糾葛,那也禍不及幼兒孩子呀。
連孩子都想戕害,能是什麼好貨色。
“盼娣……不,寶珠,你爹孃呢?”
李氏去了後才發現,籬笆院裡就只有小寶珠一個人在家。
四清和金枝會在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後去山裡找些菌子和藥材,陸晚會教他們認識草藥,倆孩子知道菌子可以吃,草藥可以賣錢和煮涼茶。
都想著為阿孃分擔一些事情。
就只有最小的寶珠在家,因為腿腳還沒徹底好利索,自里正做主那馬金花趕出去後,還順帶賠了一筆錢,他們拿不出錢來,就賠了糧食和一些蛋。
陸晚也是招收不誤的。
她沒有道理不收,不然人人都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再說了,那也是馬金花應該受的。
小寶珠一看她來,就立馬警惕了起來。
“二嬸孃來作甚?我爹孃收苞谷去了,馬上就回來了!”
寶珠雖小,可卻很警惕。
因為二嬸孃以前經常打她,二嬸孃打人可狠了,不會明著來,要麼揪胳膊腰上的軟肉,要麼用針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