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崢把車子停進地下車庫,拉開車門下車。
姜可略有不自在,環顧一圈高階美麗的小區。
“就當老闆給你安排的員工宿舍吧。”
“嗯?”她抬頭。
“我不能算你老闆?”他捏住她下巴,說:“下車。”
姜可自己也就出了二十萬,聽到這話,竟無法辯駁。
房子很新,九樓,一百五十平左右,裝修很清爽大氣,還帶了個小露臺。最近應該剛剛打掃過,收拾得很幹淨,只是太久沒住人,有一股生疏冰涼的氣息。
姜可行李很多,幾只箱子包包擺了一地。
付崢拉開拉鏈,蹲在地上慢慢幫她收拾。
十月,但天氣還是有點燥,箱子在地上敞開了口,他正把幾只高跟鞋小心地往門口的鞋架子上擺,一會蹲下,一會站起,一會再蹲下。
姜可好幾次要過去幫忙,都被他摁回沙發上,低道:“你不是剛下飛機麼?先休息。”
姜可抱著沙發墊,歪在靠背上,看著他忙進忙出,樂此不彼。
怕她冷,空調沒開,付崢是真的熱,額頭上出了點汗珠,後背也有了濕意。
她忽然有些恍惚,想到了過去的日子。
如果當年他能對她這麼好,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不會那麼傷心了。至少在分開的三年裡,她除去荒謬的那一夜,還能有一些很真實的回憶。
“崢…”
付崢背對著她,蹲在地上,正在鼓搗著一隻平底鞋的綁帶——那條纖細的帶子就是不能乖乖地縮排櫃子裡,聽見這一聲輕而低的呼聲,後背一僵,朝她望去。
“怎麼了?”
姜可好像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笑,眼神沉靜如水。
陽光從明亮的落地窗灑下來,她的瞳仁呈一種淺淡的琥珀色。
付崢心裡一動,把鞋櫃關好,走到她身邊坐下,雙臂一摟,把她整個人牢牢抱進自己懷裡。
“你幹嘛?”她嫌棄,“你身上有汗啊,不要抱我。”
付崢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姿態溫和又強硬。
沙發很軟,她整個人都偎在他懷裡。
“喂——”她不滿。
“別動。”男人耳邊聲音低啞清淡,“就是抱一會,你別亂動。”
“……哎。”
“別動!”
行吧,你抱。
過了一會,他還是沒撒手。
姜可只感覺憋得呼不出氣來,可她又掙脫不開他有力而強硬的懷抱,餘光一瞥,竟看見地上有另外一隻箱子。
純黑色的,金屬外殼,尺寸不大。
“那是什麼?”她趁機問。
付崢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放手:“哦,我的箱子。”
“你的箱子?”姜可不可思議,“你拿你的箱子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