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回到廣場,迅速換回高跟鞋,朝公寓走去,再不理會身後男人。十二點多,廣場音樂漸小,燈光也黯了大半,空蕩的街道只剩下路燈,一盞一盞,昏黃幽靜。
她想到剛才,他們來的時候,熱鬧歡樂,心裡像被澆上檸檬汁,泛酸。
能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不遠不近的。
姜可卻沒回頭。
她搞不明白,當年他提上褲子就走,絕情又狠心……她抱著棉被又害怕又無助,看著床單上粘濕的痕跡和糾糾纏纏的褶皺,想到激情時他霸道的吻,黑眸流露的淡淡柔情,堅信他會回來。
但是一天、兩天、三天,都沒有……
甚至音信皆無。
那是她第一次,付出了一切,懂得男人的殘忍。
可現在,他又來撩她做什麼?還說出這樣難堪的話,一邊看不起她,一邊要帶走她?
姜可越想越氣,先前被遺忘的記憶一股腦翻湧上來。
白天時的不捨也沒了,變作冰冷的堅硬,胸口又酸又痛,噔噔噔上樓。
天色太晚,付崢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再氣也跟了過去,臉色難看。直到看到她走進公寓樓,這才轉身離開。
他點了根煙,望著她怒氣沖沖的身影,神色有些倦怠。
……
付崢回到酒店時已是淩晨。
圓寸正在樓下大堂等他,看見老闆黑著臉回來,心裡咯噔一聲,迎上:“崢哥。”
“還不去睡?”他很煩躁。
“老爺子打電話了。”圓寸小心翼翼說,“催您趕緊回去呢。”
“我明天晚上不就到了。”付崢邊說邊走,伸手摁下電梯,臉色卻更陰沉幾分。
“是是是。”圓寸真擔心他再因什麼事情推遲,“我這就跟那邊說。”
很快,電梯下來。
兩人前後上去,圓寸打量著付崢的臉色,知道他又吃癟了,小聲:“崢哥,要我說,姜小姐心高氣傲的,您還不如直接強硬一點,把人帶回c市再說。”
“您這倒好,還讓她升職加薪,這人不就更不……”
一記眼刀掃過,圓寸閉上嘴。
付崢不語。
他今天好聲好氣地提了一句,她就炸毛給他看,他要強行帶回去,她那小爪子還不把他臉給劃了?
“讓你查的東西呢?”付崢想起一事,問。
圓寸看了看時間,“我明天拿給您?”
“現在。”
圓寸和方臉住在樓下,付崢跟著他一併下去。
“……其實吧這幾年,姜小姐也挺不容易的。”圓寸將資料遞給付崢,嘆口氣,想了想說:
“或者您改變個策略,試著柔情似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