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信剛才便看見這人對姜可拉拉扯扯,離近後,更覺得不像善茬,神色警惕:“你想幹什麼?再亂動我叫保安了!”
“關你屁事。”付崢正氣悶著,嘲弄一笑,“你叫啊。”
陳敏信性情溫和,平素哪裡見過這樣的人,一時愣住。
“你怎麼來了?”姜可擋在付崢前,問。
“我、我還是不放心你,所以就來這裡等你。”陳敏信問:“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姜可瞥見付崢黑沉的臉色,怕他真發火,說:“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陳敏信以為這話對他說,點頭,“噢,那個…這是給你帶的小籠包,還有解酒湯,你電話裡不是說你喝酒了嗎,回去好好休息,別熬夜。”
他說話時神態親暱熟稔,付崢在一側瞧著,先前的火又冒了出來,卻無處可發,最終低嗤一聲,轉身便走。
姜可知道他誤會了。
但她並沒叫住他。
陳敏信見那人離去,警惕的神色褪去,“那誰啊?”
“…沒誰。”
“喝酒了?頭暈嗎?”
……
尚悅大酒店,頂樓套房。
付崢滿頭大汗,掀開被子坐起。他抹了把汗,額頭青筋跳了跳。
——發簡訊時甜蜜的笑,出去打電話,送夜宵。
每一個跡象都表明,她有別的男人了。
不對,是又。
想起剛才的夢,付崢愈發暴躁。
去衛生間沖了個澡,他怒氣稍稍壓制了些,手臂撐在洗手臺兩側,身上水珠未幹,順著古銅的身軀滴滴答答滾下。
他盯著鏡子,忽然覺得這畫面熟悉。
出現在剛剛的夢裡,也出現在幾年前的夜裡。
一向驕傲美豔的女人變得柔軟且乖巧,坐在華貴的洗手臺上,環著他的脖頸,聲音嬌嬌的,迷離又渴求,“不要叫我姜可。”
於是他放低聲音:“可可。”
“也不準叫我可可。”她眯著眼睛,白白潤潤的肌膚泛著粉色的光,手指還不怕死地撩撥著他的胸膛,“寶寶。”
付崢好笑,但並沒叫出口。
直到清晨,刷牙時看見她嫵媚淩亂、滿身紅痕的模樣,他心一軟,才叫出來。
付崢從浴室出來,深覺這澡白洗了,躺倒在床上。
可能動作撕扯略大,他又感覺腹部一疼,伸手按了按那道舊傷。傷很深,非刀傷非槍傷,呈方型,是三·稜·軍·刺直接紮進肉裡,隨之旋轉,帶出的大面積血肉爆開。幸好當初救助及時,現在已基本癒合。
這種上世紀就因“人道主義”而被禁用的殘忍軍刺,確實兇惡。
付崢嘆口氣。
晚上那混子刺她,他用力時刀柄不小心擠壓到傷口,原以為沒事,沒成想現在泛了紅,估計是縫合周圍又有些發炎。
窗外晨光亮起,他叫了份早餐,原想今天啟程返回c市,眼下不得不多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