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來到蕭組長的房門前,敲了兩下,隨後便在門口等待。
在來之前,楚江河已經從喻情那裡得知蕭組長的房間號,便直接上來了。
差不多過去半分鐘,房門才開啟,蕭組長看見楚江河站在門口,顯得有些意外。
蕭組長顯然還沒睡,面色有些泛紅,應該是喝酒了的原因,聽喻情說,晚上喻情專門招待了三人一頓,蕭組長剛回到賓館,喻情這邊便通知楚江河。
“蕭組長你好,我叫楚江河,今天我們應該認識。”楚江河自我介紹完,微微一笑,道:“蕭組長,我能進去嗎?”
見楚江河來找自己,蕭組長有些驚訝,眼眸一閃,還是道:“原來是楚老闆,屋裡請。”
房間不算大,很整潔乾淨,房間桌上,擺放著一本開啟的筆記本,筆放在一旁,筆的旁邊還有一副眼鏡,看樣子剛才蕭組長在寫東西。
“蕭組長在忙呢。”楚江河微笑道。
“晚上也沒什麼事,把今天的檢查事情記錄下來,回去好給領導彙報,不知道楚老闆找蕭某,有什麼事?”蕭組長道。
見蕭組長這麼直接,楚江河也沒拐彎抹角,道:“蕭組長,我也不廢話了,今天我來找你,是希望蕭組長網開一面,不計前嫌,路基一事,就這樣過去了,這些錢,給蕭組長你壓壓驚。”
楚江河說著,從提來的黑色袋子裡面,拿出足足五疊捆綁好的鈔票,放在桌上,每一張都是十塊的,足足五千!
“楚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蕭組長望了楚江河放在桌上的錢,眉頭微皺道。
“沒別的意思,蕭組長,其實咱們都是明白人,挖開的路基,雜草和廢棄物並不多,下午挖了好幾個小時,呂工緊盯現場,也沒發現其他的廢棄物,更何況蕭組長你也是在施工一線幹過來的領導,對於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還了解?”楚江河直言不諱道。
不管在哪個工地,都沒法保證土源完全乾淨,有些沒有土源的地方,甚至用腐殖土來填築路基。像王力這邊使用的土質,已經很不錯,主要是因為,周圍的山的土質都很好,買土的錢並不貴,施工隊伍完全沒必要去搞孬土。
對於土中摻雜的部分廢棄物和垃圾,偶爾存在在所難免,誰能保證百分之百完好?有些垃圾被風吹到填築好的路基上,工人如果不去撿的話,填上下一層土,直接就埋住了。
畢竟工人沒這麼高的覺悟,看見垃圾就撿起來丟到路基之外去。
經常在工地幹活的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但是這些事,私底下說一點問題也沒有,一旦搬到檯面上,就不是這樣說了,擺在檯面上的事情,只能是光明的,不能有絲毫陰暗的東西。
蕭組長眼眸閃爍兩下,從容道:“楚老闆,你這是什麼話,作為質監站的組長,保證路基的質量安全,這是我的責任,發現這種不合格的地方,我就必須提出,填築的路基裡面有雜草,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的確,填築路基裡面有雜草不允許,如果是大面積的出現這種情況,我今晚也不會出現在這,更不會來說情,可問題是,現在挖開的路基裡面,雜草和廢棄物都極少,你不覺得這樣做,有些過了嗎?”楚江河淡淡的說道。
在楚江河看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事,就是被蕭組長誇大了,填土裡面摻雜一些這種東西,時常有發生,但是像蕭組長這樣,把事情搞的這麼大,楚江河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畢竟這些雜物,對路基本體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此之前,楚江河甚至懷疑,喻情和蕭組長私底下有仇,蕭組長才這樣整喻情。詢問之後,喻情也愣住了,因為他和蕭組長也是第一次見面,之前根本沒其他什麼交集。
“過分?我不覺得!”蕭組長很強硬道。
見蕭組長說話如此強硬,楚江河沒有一絲的意外,如果蕭組長這傢伙這麼好對付,中午的時候,喻情便把對方搞定了,還用得著楚江河出馬?
“那依蕭組長的意思,這事沒法解決了?如果蕭組長執意要這麼做,也覺得這事很嚴重,我可以請楚潭鐵路局的局長過來看看,讓對方看看,你們質監站視察工作,都是以什麼標準檢查!”楚江河毫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淡的說道。
蕭組長神色一愣,對於楚江河這話,他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真讓楚潭鐵路局局長來視察工作,蕭組長不一定會受到表揚,搞不好還要受批評。
因為不管是工程總公司還是質監站,都屬於楚潭鐵路局下屬的分部,工程總公司現在幹工程,從大的方面講,也是為楚潭鐵路局賺錢,質監站是監督工程總公司的施工質量,起到監督的作用。
話雖是這樣說,其實質監站監督的工程質量,還是一個大的方向,就是那些嚴重影響工程質量的地方,他們要提出並且上報,要麼就整改炸掉重新建設。
像一段路基,出現一些雜草和廢棄物,對路基的本體根本沒什麼影響,蕭組長卻如此的興師動眾,把事情搞的這麼大,要是讓楚潭鐵路局局長知道,非把蕭組長撤換不可,因為他的行為,根本就是勞民傷財,給路局浪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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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挖掉的路基,遲早還要填築起來,這一挖一填,這筆資金還是要給施工隊伍,人家施工隊伍不可能給你虧本幹活,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最終肯定還是工班出,從大的方向來講,是楚潭鐵路局的損失。
如果嚴重影響工程質量,局長也不會多說,比如一些質量差的橋墩,絕對會被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