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邊哨所,防帝哨所屋外。
滿頭白髮的老者在放著幾隻山羊,看著那被劈開的幽暗山脈滿眼的憂愁,但是這憂愁沒過多久,就被不遠處的豬叫聲衝散了。
“嗷~嗷嗷~”
老者扭頭看去,那個牧師又在揍豬了。
那豬是野豬,皮很厚,牧師打不動,所以他拄著木杖,看著一隻黑毛猴子在打它。
直到野豬被揍了奄奄一息,牧師才走過去給它喂聖水,隨後吩咐猴子繼續揍。
“長這麼大,頭一回看到這麼溜豬的,你這樣打它是為了什麼呢?”有些看不下去的老者走過去問道。
“想要衝破谷嶺就必須練出銅皮鐵骨,這頭豬顯然修行還不夠。”牧師說著看向老者,“如果你不想看的話,可以到別的地方去放牧。”
“可是我的哨所在這裡,按照規定,我不能讓它離開我的視線。”老者微微搖頭。
“所以你就眼見那阿爾卑斯山脈被我劃開,打破了阻攔帝國的屏障而不去彙報?”牧師聽他那固執的言論問道,“這樣一來,你守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哨所不能離人的,等送糧食的村民過來,我可以讓他們拿著我的腰牌跑一趟要塞。”老者說道,“他們會每個月來一次。”
“我記得哨所的編制是三百人吧?”牧師皺著眉頭說道,“吃空餉這麼嚴重嗎?”
“豈止如此,若不是我賴在這裡不走,這地方估計也就沒人了。”老者聞言抬頭看向哨所,回憶著說道,“那是三十年前,當時王室與帝國關係緊張,很害怕帝國會翻過幽暗山脈入侵,所以成立了帝防哨所,這裡位置偏遠,又是一線,沒有人喜歡過來,能來的人可以說是犧牲自己,為王國做貢獻。”
“但是隨著關係緩和,我們這些人的作用就不大了,要塞的長官們忘記了曾經鎮守的原因,他們開始嫌棄我們浪費糧食,雖然那糧食都是王國每年單獨撥的,但給了我們卻好像從他們口袋裡拿一樣。”
“剋扣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忍受的,最終有能耐的人都回去了,剩下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在這裡。”老者說著談了一口氣,“當初是求著我們幫忙鎮守這裡,現在卻對我鄙夷,如果我不在這裡的話,山脈裂開的事情,恐怕要對面帝國入侵才會知道。”
“下面的那些居民難到不會報告嗎?”牧師疑問道。
“沒有賞錢他們不會管的。”老者搖搖頭,“你以為我等他們來會只給腰牌嗎?我這羊恐怕又要少一隻了。”
“我覺得你的羊恐怕會省下。”牧師聞言坦白道,“為了攔截我,他們在谷嶺的設卡是不許任何人過去的。”
“哦。”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回到了自己的羊群,看著那裂開的山脈連憂愁都少了。
“你不惱怒嗎?”牧師好奇的走過去問。
“惱怒是沒有用的,之前我還在為農民過來的時間太久發愁,聽你這麼一說,這件事也也不用愁了。”老者說道,“今晚上我們吃羊肉。”
“慶祝不會發愁?”牧師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