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血獵。
雖然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但如果事情牽扯到艾利維託,他無法只當一個觀望者。——畢竟艾利維託是他成長的地方,他有的也不只是這彷彿蠱蟲纏身一般的愛情。
說起來……那小姑娘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艾利維託的人吧?
所以說,說什麼正事和報仇之類的,是想看他的表情?
還真是惡劣得叫人牙癢癢。
算是歷經艱辛來到這裡的安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垂下了頭。單膝下跪的動作分明順從的像個信徒,那繃緊的脖頸卻帶著倔強。
彷彿天生反骨。
床榻邊晃著腳丫子的少女依舊是那副漂亮模樣,與青年的風塵僕僕截然不同,那種差距太大,彷彿中心與邊緣的距離,遠的讓人恐懼。
也讓滿腦子混亂的安再度胡思亂想。
——他和她的距離或許本來就有那麼遠。
所有的親密與無害,有可能只是魔女不經意間開始的一場遊戲,最後深陷其中的也只有他。
而魔女,依舊是沒心沒肺。
室內靜默半晌。
“安,怎麼了嘛?”那邊的少女理了理額前的碎髮,終於意識到他情緒不對,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眨巴眼,直接將他心思道破,“你是不是怕我對艾利維託下手。”
安那冰涼的心猛的漏了拍。
那邊小崽子卻是一副看透了他的樣子,嘆氣,“我對艾利維託可沒興趣。”
“時間都過去一百多年了,當初那群傢伙早就老死了,我頂多也就讓那群小瘋子去挖個墓……”
細心的崽子細心的解釋,想法依舊是惡劣。
可是,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卻是成功被打散。
他不是血獵家族的人,而是平民出身,倒是沒有親人參與過當初的卡帕多西亞事件。
所以,這種處理方式在他看來,的確算得上善良。
當然,更讓他覺得心神恍惚的是。
那小姑娘似乎是在給他解釋?
“嗯,我知道了。”腦子裡一團漿糊的血獵先生把先前的擔憂直接拋之腦後。
這一次再開口,已經是如釋重負,“你不餓嗎?”
就很執著於投餵。
……
就安這副樣子,怕是誰都不會把他跟艾利維託那位最強血獵想到一塊。
卡帕多西亞的族人也沒往那方向想,只當這血獵是被自家小姐的美貌吸引,暗自讚揚了句這人眼光不錯,連著對血獵的偏見都消失了不少。
畢竟,血族視覺動物,安生的好看,在他們看來,還算能配得上他們小姐。
——至少比起那個諾菲勒親王更配。
若小姑娘對自己那群小弟的想法一無所知,被安投餵一頓後,渣女一般的下了逐客令。
“等我把事情做完再來找你,你可以先回艾利維託。”她也知道這話乍一聽分外的渣,可,饜足的小姑娘表示自己這是為他好,“留下的話,被某些人發現,可能會對艾利維託不利的。”
“……雖然我不在意,可是安是艾利維託的人吧?”細心溫柔的小崽子被青年抱在懷中,下巴擱在那人肩頭,語氣漫不經心,卻能聽出幾分關心。
安點頭,細細用側臉蹭了蹭她半露的軟肩,最後頗為大膽的在那瑩白肌膚處落下一吻,答非所問,“牙印是那傢伙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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