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你把人給老子放開!”吳天師還沒問到答案,張一天怒喝出聲。
這惡鬼在少女背後摩挲的大手屬實讓人看著不舒服。
果然是色鬼!
離洸沒理會他,只重複,“我殺的都是仇人。”
不管宰了多少個,都是闖進他家大院屠殺的仇人。
小姑娘似乎察覺到他不太高興,輕飄飄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對的,你沒錯。”
這就是要護到底的意思了。
離洸揉揉她的發。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信任,乃至於順從他。
離洸在世那寥寥二十三年屬實算不上舒服。即使他是商人之子,家財萬貫,社會地位高,卻依舊逃不過戰亂。
當時南方局勢膠著,商人手中的物資成了軍閥眼中必爭的籌碼,他的父親難得糊塗了一次,推卸了軍閥的拜見,固執的要跟實力微弱的起義軍合作。
他先前最看不慣商人的唯利是圖,最後卻是恨不得父親像往常一樣唯利是圖一點……那樣離家也不至於家破人亡。
那樣,他回國的時候,也不至於看到滿園屍骨。
思及此,他那眸子再度沉了幾分。
“是啊,我沒錯。”那群傢伙,幹掉再多也沒錯。
兩位老天師對視一眼,看著那少年,都覺得難辦。
像是離洸這樣的,也算得上是烈士亡靈了。——不好去捕殺雖說也捕殺不了),只能度化。
可是度化……感覺在場除了那被覬覦的小姑娘,好像也沒誰能壓制得住這惡鬼了……
總不能送羊入狼口吧?
兩位長輩頭疼,拿不定主意。
若白這次倒是沒有敷衍他們的意思了,格外正經的找機會跟兩人說了個清楚,順帶展示了下自己的道法,表示自己不會被欺負。
原主天賦並不高,但是若白很強,也是驚到了兩位老天師。
“你這是……開竅了?”特別是張天師,他最瞭解自家徒弟的水平。
小姑娘不置可否,“所以說,你們不用擔心我被欺負,他不一定打得過我。”
“還有。喏。”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她從兜兜裡掏出從離洸那要來的靈玉,遞給吳天師,“阿洸說他只是借用一下,要是他真用強搶的,這天師府都可能保不住。”
語氣過於理直氣壯。
吳天師不知該哭該笑,本想再問問私房錢,又覺得這個時候談有些拉胯,最後還是止住。
那身著民國長袍的少年在不遠處坐著,額頭上乖巧的貼著符籙。
不得不說,他那模樣的確生的精緻又青澀,看起來像是剛成年一般,少年氣濃厚。若非太過陰鬱,還真有幾分意氣風發的風度,惹人注目的很。
大概是覺得他們聊的有些久了,那鬼怪突的後靠,薄唇裝模作樣抿了抿,又是一副脆弱模樣。
時時刻刻注意著那邊的小姑娘被引了回去,有些擔憂,“怎麼了?不舒服嗎?”
“嗯,難受。”他伸手遮了遮日光,趁機蹭進她懷裡。
“……”吳天師。
“……”張一天。
幾十年的鬼基本上就不太畏光了,您這兩百年的老鬼,怕個鬼的光啊!
讓他們吃驚的還不止於此,那鬼怪窩在小姑娘懷抱裡,得寸進尺,“還有點困。”
紀元,【……】
它怎麼記得某隻鬼說過,不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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