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差遣下人幫著買一些回去,嚐嚐味兒卻是無所謂的。
再加上東大街也不全都是住的權貴人家,總有一些家境普通之人,想方設法擠進東大街這片富貴之地。或是為了提升自家的逼格,或是為了種種別的目的。
還有一些大戶人家的長工短工,或者乾脆丫鬟小廝之流。
他們這些人沒有身份的顧忌,好奇心驅使之下,乾脆一股腦兒跑到了蘇家門外等著店鋪開門。這才有了一大早蘇錦秀開門時的盛況,因了等在門外的客人實在太多。
蘇錦秀只匆匆放了兩掛鞭炮,就招呼著客人進店吃甜湯。
莊馨蘭找的這小院兒位置不算特別偏僻,只臨街的這間房小了點,靠牆放了兩排各三張的長桌,屋子就滿了。由於客人太多,只能讓他們在外頭排起了長隊。
吃完一批,接著進一批。
好在甜湯都是事先做好的,只需舀進碗裡就能吃,並不費事。即便這般,等排在店門外的第一批客人全都吃完了甜湯,時間也過去了個把時辰。
然而,新的客人很快又排起了一條長龍。
莊馨蘭又是歡喜,又是驚訝,“沒想到這雪耳甜湯這麼受歡迎,咱們早上燉的三大鍋眼看就要見底了。阿秀,你先幫著你爹招呼客人,娘去後頭再煮三大鍋!”
蘇錦秀一面擦著額頭熱出來的汗,一面點頭,“知道了,娘。”
生意太火爆,導致她一個上午不停的收銅板收到手軟。
那些那戶人家的小廝丫鬟,幫著主人前來買甜湯,一出手大多都是銀兩。好在蘇錦秀提前準備了不少的散碎銀子與大量銅板,再加上客人買甜湯給的銅板,找開銀子倒是不成問題。
而蘇友德就在後面不停的舀甜湯,給客人遞甜湯,也是忙的一頭一臉的汗。
“你們這家店怎麼回事,連個食盒都沒有!”
正忙的熱火朝天,一道囂張尖銳的聲音響起在店裡。
與此同時,“嘭”的一聲,男人將手上的甜湯重重懟到桌面上。
透明澄澈的雪耳甜湯四濺開來,連帶著少量雪耳也跑到了桌子上,“我給我們家大少爺買甜湯,一路捧著這碗回去像話嘛?這得落了多少灰,等甜湯進了張府的大門還能喝嘛!”
“對不住了客官,咱們家小店剛開張,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這樣吧,一會我就去買個食盒回來,你們張府在哪裡,留個地址就成,我晚點親自把甜湯給你們送到府裡去,您看成嗎?”
蘇友德攔下想要上前的蘇錦秀,搖了搖頭,親自上前安撫起炸毛的客人。
“晚點,晚點是什麼時候?”
誰知男人卻是不依不饒,“咱大少爺可是就等著吃這口甜湯,點名了說想嚐個味兒的。你小小一個賤民,有什麼資格讓咱張府的大少爺等?趕緊去買了食盒,裝上甜湯跟我走,晚了打斷你的狗腿!”
“誒喲……是誰,哪個挨千刀的暗算本大爺!”
男人跳著腳大喊,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的腳踝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打中了,疼的鑽心。偏偏找了一圈腳底下的地面,卻是什麼也沒發現。看一眼四周,都是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食客,還有面前一臉老實、惴惴不安的蘇友德。
哪個都不像是膽敢暗算他的囂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