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隨之望著那沈爹拿出的少的可憐的碎銀,又望了望這家中環境,竟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莫公子,莫不是嫌棄老朽這碎銀了……”
沈爹皺起了眉頭,望著莫隨之那蒼白的臉,又望了一眼沈嫣,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愧疚。
男子不能讓妻子與兒女生活無憂,那還算什麼男子!
“老伯,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看我受傷頗重,若是您不嫌棄,讓我在此處修養一段時間便好。”
莫隨之也是個心善的,他聽從師父之命,四處布醫施藥,嚐遍人間疾苦,自是知曉人民生活之不易。
若是此時收了這老伯的銀錢,怕是會為師父所不悅。
“這……這如何使得,您如此大恩,我……我們……”
“若是說恩情,承蒙沈嫣照料,若不是沈嫣,在下早便在那荒山野嶺之中被野獸啃食殆盡了。”
著沈老伯為人正直,見莫隨之不要這銀錢,一時間竟是有些急了。
“沈爹,莫隨之說的隨後是,不如我們便收留他一陣,待他養好傷,也算是還了這恩情?”
沈嫣蓮步微移,上前耳語了一番。
“這樣也好,那這位小兄弟,你就安心住著養傷。”
沈伯終是同意,不過他將那碎銀盡數給他夫人。
“夫人,是我沒用,讓你們孃兒倆受苦了,著些碎銀你先拿去,給嫣兒和這公子買些好的,其他的,我再想想辦法。”
沈伯長嘆一口氣,雖是沒錢,但依舊好吃好喝的招待。
莫隨之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如此心善的一家 ,怎可被區區銀錢所打敗?
“好,嫣兒,你有孕在身,又是剛從山上回來,如今便好好在家歇著,順帶照顧著莫公子,我與你沈爹出門看看。”
沈嫣也不推辭,一天一夜都沒能夠休息好,這本就對腹中胎兒不好。
更何況,沈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待沈氏夫婦走後,沈嫣端坐在莫隨之床邊:“沈公子,不止您在那深山之中的承諾是否作數?那益母草……”
“那是自然,益母草就在哪包裹之中,沈姑娘自取便是。”
……
沈嫣顧不得休息,取了那益母草,擼起袖子,便開始忙碌起來。
“這益母草對女性身體極為有益,不過卻不適合你這種孕婦,若是服用,輕則身體不適,重則小產,你……”
“多謝莫公子好意,不過沈嫣取之並非自服,莫公子若沒事,便好生歇著,沈嫣還有事要忙。”
沈嫣一面將那帶土的益母草洗淨,一面同莫隨之說著話。
“沈姑娘若無事,應當好生歇息,你這脈相浮動且不穩,若是繼續操勞,恐腹中胎兒有異。”
莫隨之皺了皺眉頭,望著沈嫣那依舊在勞作的身影,略微差異。
“莫公子。”
沈嫣沒好氣的看著莫隨之。
“若您想要修養身體,沈嫣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想要做什麼,是沈嫣自己的事情,莫公子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我好意相勸,姑娘不聽,莫某不管便是。”
莫隨之只覺心口被堵了一塊兒,一股氣憋於此無法撒出。
這竟是他第一次被一女子堵的啞口無言。
他倒要看看,這女子究竟能做些什麼。
沈嫣同莫隨之說完那話後,便開始自顧自的忙碌起來。
她先將這益母草整齊排列在竹篾之上,隨後竟是拿出了一張白紙。
沈嫣眉飛色舞的在那白紙上鼓弄著什麼,莫隨之心生好奇,便拖著那瘸腿下了床,剛來到沈嫣身後,便突然碰見沈嫣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