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這賺銀錢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多操勞了,如今你有孕在身,好好養好身子才是你最需要做的。”
沈婦拉過沈嫣的小手,輕輕拍了兩下。
“這雞活蹦亂跳的很是新鮮,走,快回家讓你沈爹樂呵樂呵。”
沈婦面露激動的神色。
一隻雞對於沈嫣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沈家夫婦已然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沾染過葷腥了。
沈嫣面上不說,心中卻清楚的緊。
如今有了她沈嫣,必不能讓二老再過得如此窘迫。
飯後,沈嫣靠在床邊小憩。
在宮中,太醫們有一法子,需採摘不帶土的益母草全草,曬乾後搗成細粉過篩,再加麵粉和水,調好後捏成如雞蛋大小的藥團兒再曬乾,文火燒上一晝夜後取出涼透,細細研磨,過篩。
隨後放入乾燥的瓷皿中,用時只需加十分之一滑石粉,百分之一的胭脂調勻便可。
此種藥房用後能使膚如凝脂,一出便為後宮各嬪妃所爭搶。
若是能將這法子搬到民間,怕不是能成這民間富碩之女爭搶之寶貝。
沈嫣凝眸靜思,尋思這日子離五月初五也臨近,益母草在城外山中或是能尋到,便著手開始準備起來。
五月初五這天,沈嫣趁著沈婦與沈老翁熟睡,留了封書信,便一人悄悄揹著小竹簍上了山去。
從這沈氏夫婦家到城外山上,少說,來回也得有二十里路,沈嫣雖是懷有身孕,但步子矯健,身輕如燕,一點都不像是個懷了孕的。
這益母草莖是方形的,四面有縱溝且有稀疏分枝,葉面上有細小絨毛,極為好辨認。
且這日子,正值生長期,沈嫣雖見過益母草,但面對這漫山遍野如此多數的花花草草,沈嫣也頗為頭痛。
“本想著這益母草極為易尋,卻難料這時日也是野草蓬勃之時。”
沈嫣微微皺著柳眉,那雙細嫩的小手不時在草地上撥弄著。
“黃荊?”
沈嫣扒開一片草葉,鬱鬱蔥蔥的黃荊叢便顯現在眼前。
黃荊是一種常見止血藥,用起來也是極為方便,只需將嫩葉揉碎敷於傷處便可。
沈嫣隨手摺下些許黃荊放入揹簍,這草藥頗為日常,若是以後有哪裡磕著了便可用到。
尋了許久,那車前草,艾草,甚至連龍葵都被尋了出來,卻唯獨不見那益母草。
沈嫣拖著疲憊的身子,渾身早已香汗淋漓,這身子著實有些乏了,沈嫣背靠著一棵樹,才剛坐下準備歇息,手便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啊!血……”
沈嫣驚叫一聲,顧不得乏累的身子,直接便站起了起來。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那心中更像是裝了一窩兔子,心臟砰砰,怕不是要跳出來。
亦許是受了驚嚇過度,沈嫣小腹竟是隱隱開始作痛,她滿額頭細密的冷汗,如今竟是寸步難行。
片刻後,沈嫣強忍著懼意,緩步上前。
剛剛她碰到的東西,應當是個人。
扒開後面那草葉,沈嫣終是看清了眼前這東西。
男人的身體上沾滿了泥巴,那黝黑的臉上被劃了好幾道傷口,傷口處,還有這山間爛泥在耀武揚威,壓根看不清楚相貌。
再往下看去,男人胳膊處,京是還有一條長達三寸的傷口,那傷口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傷口上方還有三道新鮮的手指甲刮出來的印記,一看便是剛剛驚慌失措的沈嫣所留。
“喂!喂!這位公子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