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很沉默,都在想各自的事情。
他們來到攝影展的大廈樓下,許衍停好了車,她跟著他走進去。
展廳內展覽了許多的照片,本來都各懷心事的人,展覽廳裡的照片都十分的美麗靜寂,漸漸地在瀏覽中兩人便變得一致投入起來。
他們一前一後,停在一張張照片前瀏覽,雖看得投入還是不會忘記跟上等待對方和跟上對方。
在許衍瞥了一眼一張照片後就離開時,蘇清清停住了在那欣賞,這張照片拍的是城市的老街道,別有一番韻味。
她看完跟上他時,卻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對中年男女。
她禮貌地保持距離,沒有即刻上前。
只見許衍在看照片,一對夫婦來到他身邊,那男士很快開口:“真是很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老師。”然後他繼續看照片。
那男士只是輕蔑地看了眼他看那些照片的神態,接著開口:“有些事人就是要認命,就像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你沒攝影天份,讓你早點放棄,你不聽,你看你耗了四年時間放在玩攝影上,最後竟連這小小的展覽也登不上。”話裡充滿尖刻。
許衍卻依舊一臉平靜回答:“我最不在乎天分這東西。”
場面顯然僵持不下,那對夫婦跟他再聊了什麼,最後帶著不屑的表情離開了,留他一人站在那。
她走了上去,什麼也沒問,只是牽住他的手臂,“學長,我們去吃飯吧?”
他怔著看她牽著他的手。
“走吧。”她並不放開,牽著他出去,她知道,在被否認的時候是最難受的時刻,這時候需要的只是一個人帶著你,跨過這個時刻。
她把他帶進一個小餐廳。他神情已經平復了下來,又變回了那副冷冷盯著她的模樣。
她心虛地躲避他的眼神,他怎麼還在生她的氣。吃飯的時候,陳遠端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她低頭看到那螢幕亮起後接聽。
“清清,你有本書在我這。需要我送去給你?”
“不用,先放你那吧。去公司我再找你拿。”
“行,那男的是誰啊,你怎麼跟他走了?”聽到陳遠端的話她下意識抬頭看對面的人,只見他已經沒有在吃飯,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她收回視線,輕聲說:“是朋友。有點要事要一起商量,我在吃飯,先掛了。”
於是她掛了電話,繼續低頭吃飯。
待結賬的時候,她上前去結,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皺眉不悅的樣子,只是平靜地走出去等她。
待她結完賬,他先走了一步,她只是走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
人很多,有對情侶走的時候擋在了他們的中間,她被迫攔在後面,前面又一群組隊遊行的人經過,又再次擋住了她的視線,待她視線得以開闊,去尋找他的背影時,卻找不到了。
待她失落地走出去,卻發現他已站在了車子的身前,似乎又抽菸了,指尖夾著未燃盡的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