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蘇清清沒想到會遇到同樣看過這本書的人。
“看過。”
“《理想國》呢?”她問。
“也看過,我覺得那是一部典型的大綜合的著作,涉及到哲學、政治、倫理、教育、心理、社會、家庭、宗教、藝術等等諸多問題,而且語言頗富文學色彩,充滿了思辨哲理,真的很值得細細品味。”
“你喜歡哲學嗎?”她問。
“喜歡。”陳遠端微笑道。
對於能夠遇到同樣喜歡哲學的人,她稍微有些驚訝。
“我還看過柏拉圖的《巴曼尼得斯篇》,我對柏拉圖的“分有”學說很感興趣。”
“讀得時候我就有點理解困難,既然柏拉圖說事物的相和可感事物不是一一對應的,那麼為什麼人或者自然物的相不確定存在和汙穢物不存在相呢?是因為柏拉圖哲學的分有是建立在不同認知上,且知識中不包含自然物與汙穢物嗎?”
“但是亞里士多德又說柏拉圖的分有說是為了解決世界本原問題而產生的,那麼假若不是任何事物都分有相或是相併非是一一對應的,如何對可感世界是對理念世界的臨摹作出解釋呢?可否從可感世界對理念世界的臨摹僅建立在美德上,而美德作為第一動力來對世界進行推動,但這是否會犯了以結果來論證過程的錯誤呢?”
他說完,發現蘇清清專注地盯著他說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很多枯燥的話。
“啊,抱歉,說到哲學,我就激動了,說了這麼多,很無聊吧?”
“沒事,挺有趣的。”蘇清清看著他,微笑道,沒想到,他這麼喜歡哲學。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夠坐在一起跟她聊哲學的男生。
其實他說的內容她都有在認真地聽,也有認真地思考,也許她能回答一下他的問題。
“我說些我個人的淺薄看法吧。”
她開口:“首先,關於汙穢物惡)是否有相。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分有學說的困難,而是相的普遍性遇到了困難:柏拉圖對樹、火、人等自然物是否存在相猶豫不決,但直接否定了惡的相。這便使“事物因相而存在”這一前提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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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關於分有學說。柏拉圖確實無法解釋事物如何分有相,亞里士多德也說分有會陷入無盡第三者的困境。這也是他後期對理念論的反思和修改的原因。至於你說的用美德作為第一動力來推動世界,其實沒有什麼太大改變,你仍然無法說明事物如何分有相,仍然需要解釋:為何在一個以美德為第一動力的世界中有惡的存在。這就是理念論的問題,但理念論無可置疑是西哲史裡面開拓性的學說。如果你想要去更多地瞭解理念論的問題,那我建議你去讀黑格爾。”
“我說完了,抱歉,我也說了這麼多。”蘇清清微笑道。
陳遠端很震驚,他沒想到蘇清清能夠解答了他的問題,而且回答得很有條理和邏輯性。
“你真是個有趣女生。”陳遠端笑著誇獎她。
“我只是說了我理解的。”她並不認為自己有趣,反而很多人說,喜歡哲學的女生很無趣。
“你的電話號碼是什麼,我們換個聯絡方式。”說完陳遠端拿出了手機。
“。”
陳遠端同時也把自己的號碼給了蘇清清。
“以前我就一直聽說逸大的學霸比東大的學霸厲害,我還不相信,今天我才發現這的確是真的。”
“我不是學霸。”
陳遠端突然認真地看著她,“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很唐突的問題?”
唐突的問題?只是問問題,應該沒什麼,她想。
“你問吧。”
“你有男朋友了嗎?”
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沒有。”
“那我可以追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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