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一語不發,臉色堅硬,和兩個軍法處計程車兵向外走去,圍觀的一營戰士,看到張鐵過來,都自動讓開一條路,一個個用複雜的眼神目送著張鐵被帶上了軍法處的一輛汽車……
邢向天自己也上了一輛車,然後兩輛車就離開了一營的駐地。
“啊,你們說咱們營長好好的,怎麼會把他飛機上的遙感通訊裝置給弄壞了……”兩輛車一走,一營的戰士們就議論開來,一個個都不相信張鐵會莫名其妙的做出這種事情來。
“會不會是營長第一次參加戰鬥,有些……有些緊張……”
“放屁!”一個小隊長剛剛才想到這麼一個理由,馬上就被一片罵聲淹沒了,“緊張的人能駕駛飛機鑽過旗杆,而且那個時候翼魔離我們還有很遠,老子都不緊張營長怎麼會緊張?”
“就是,我有幾次都看到營長似乎想直接駕駛飛機沖過去,營長怎麼可能緊張!”
“就算你小子尿了褲子咱們營長的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開口的小隊長直接被罵得縮著腦袋不敢說話了。
“費浩,就你和營長在一起,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郭海潮問張鐵飛機上的副射手。
“我……我也不知道……”郭海潮抓了抓腦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只是營長……營長……”
“有屁快放,營長怎麼了?”
“在我們飛到渭水上空的時候,我看到……營長好像……好像一直在流淚……”費浩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
“流淚,怎麼可能?”有人大叫了起來,“看到那些魔族戰士去踩地雷,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咱們營長流什麼淚啊,一定是你看錯了……”
“我就說怎麼營長的眼睛紅紅的……”也有人一下子像是明白了過來。
“不可能……”
“難道被風吹了眼睛!”
“營長的駕駛艙的艙蓋是好的,也不會啊……”一營的戰士們亂哄哄的爭論起來……
……
坐在自己的車上,46空騎團的團長邢向天怒氣難消,張鐵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邢向天這個時候甚至在懷疑,張鐵的履歷,是不是造假造出來的,怎麼一個少校軍官,一上戰場就如此失常,難道是張鐵沒有見過魔族?
也不應該啊,邢向天還記得張鐵還主動用遙感通訊裝置請示了一下團部,想要主動出擊,但被邢向天親自否決了。
難道就因為自己否決了他的請示他就憤怒之下把遙感通訊裝置給弄壞了。
想到張鐵開會時所說的那些話,邢向天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張鐵有能力,但太桀驁不馴鋒芒畢露了,他以為這是他家,他想沖上去打就能沖上去打,先挫挫他的銳氣,等他明白怎麼當好一個營長再說……
一邊想著張鐵的事,邢向天不由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那被損壞的遙感通訊裝置留下的那團金屬支架的殘骸,眉頭微微動了動,那個金屬支架他也可以捏得壞,但張鐵的力量好像也太大了一點,這團金屬支架的殘骸好像已經完全捏在一起了,而且邊緣還有一絲融化的痕跡……
看到那一絲融化的痕跡,邢向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幾秒鐘後,又放鬆了下來,怎麼可能,一個九級戰士而已,應該是這個遙感通訊裝置在鑲嵌遙感水晶加工時候留下的痕跡沒有處理好吧……
……
那兩個軍法處計程車兵開著車,直接把張鐵帶到了46空騎團軍法處駐地的禁閉室,把張鐵關了進去。
禁閉室大概只有兩平米大,裡面只有一張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行軍床,一個馬桶,行軍床上是冰冷的鋼絲,沒有被子,房間裡沒有窗戶,在禁閉室的鐵門咯吱一聲關起來之後,整個禁閉室,就一片黑暗,冰冷,也沒有一點聲音。
黑暗的禁閉室之中,張鐵坐在行軍床上,低下頭,把臉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良久之後,禁閉室中發出一聲如孤獨的野獸一樣的低沉而痛苦的嘶吼聲……
……
兩天後,兵州,杏林郡安溪城……
這一天,戰區委積將軍張鐵的座駕飛舟飛抵安溪城,讓整個杏林郡和安溪城中上至郡守豪門,下至普通百姓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