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明天吧!”
李縣令心中也是一片火熱,能在桐光縣中立起一座威風牌坊,那他的名字,也算和這威風牌坊捆在一起了,等到他百年之後,人們在這桐光縣能看到這威風牌坊,能記起他李純風的名字,則也不枉他在這裡當了這些年的官。
太夏的官員,都是高薪養廉,峻法肅貪,官員中貪財者極少,而求名者極眾,李縣令自然也是一個喜歡求名的人。
桐光縣要立威風牌坊的話,整個縣裡,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為牌坊立碑做傳,供人瞻仰,所謂大丈夫三不朽者——立功,立德,立言,這能給威風牌坊立碑做傳,也算小小的“立”了一把“言”,藉著威風牌坊而抒己情懷抱負,將來要是威風牌坊所宣揚的這個騎士出了名,來這裡瞻仰的人多了,那他跟著也可以沾光一把。當今太夏的文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著一篇刻在威風牌坊前的文章或詩詞名揚天下,擠進名士行列。
……
賈亭長離開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3日一大早,李縣令輕車簡從,脫下官服,穿著一身得體考究的便服,就讓自己的司機開著車直接到了六營鎮。
李縣令帶的人不多,很低調,如果那個崔少爺沒有出龍,他大張旗鼓去拜訪,只是一個笑話,如果崔少爺出龍了,一個縣令還在騎士面前抖排場,更是一個笑話,所以,這一次,低調點最好。
到了六營鎮,賈亭長早已經在鎮子外面的公路邊等候。
為了顯示自己的尊重,李縣令直接就在鎮外下了車,和賈亭長步行到崔宅。
鎮外是公路,而鎮內的路,都是石板水泥路,顯得非常的幹淨,特別是到了崔宅附近,這兩天崔家的鄰居街坊更是一個個每天天一亮就把門前的地打掃得幹幹淨淨,還用水沖過,看起來非常的清爽幹淨。
崔家在六營鎮是大戶,崔家的院子,就在盤龍山腳下,前前後後也佔據了差不多七八畝地,來到崔家外面,就可以看到崔家的院子裡綠樹成蔭,崔家的門前,還有一顆高大的槐樹,更是冠蓋如雲,一顆樹的樹蔭就遮了門前半畝大的一片地。
“大人,這裡就是崔宅了!”賈亭長介紹道。
“能夠出龍的人家,果然氣象不凡!”李縣令摸著胡須,看著崔家門前的那顆大槐樹,點了點頭,“你看這顆樹,像不像有人給崔家的門頭在打著傘!”
“大人一說,還真是如此,越看越像!”賈亭長說著,直接上了兩階臺階,來到崔家的大門前,用手拿起門上的銅環,“砰砰砰……”的敲響了崔家的大門。
“咯吱……”一聲,崔家的大門開啟,一個駝背的六七十多歲的老頭從門裡露出半個身子,扭著脖子抬起頭,用有些昏花的老眼打量了外面一陣,才看清楚是誰敲門,“啊,原來是賈亭長……”
賈亭長和顏悅色的說道,“我今天帶縣令李大人來拜訪你家少爺,你家少爺現在在家嗎?”
“啊,真不巧,就在剛才,我家少爺和阿福他們上山給老爺和夫人掃墓去了!”駝背的老頭回答道。
賈亭長轉過身,看著自己身後的李縣令。
李縣令沉吟了一下,問賈亭長,“你知道崔家的墓地在哪裡嗎?”
“知道,就在山上,離這裡有七八裡的山路!”
“那就不用在這裡等了,我們就一起上山,也順便到崔家的墓地看看,本官也有許久未登山了,剛好今天天氣好,可以運動一下。”
“好!”
和開門的駝背老頭說了一聲,賈亭長直接就帶著李縣令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直接上山。
“崔家的下人怎麼都如此老弱?”
“大人有所不知,崔老爺和崔夫人在的時候,兩人都是一片慈心,家裡的僕役下人,收留的都是一些老實人,其中有一半,都是有殘疾的,崔老爺和崔夫人去世之後,崔家少爺也宅心仁厚,把這些下人留了下來,沒有把他們趕走,這十多年來,崔家少爺外出拜師學藝,這些人果然都老老實實的留在崔家,沒有一個人走的!”
為了方便控制,毒狼朱量給崔家找的下人都是心眼少,沒牽掛和身體多少有些不便的老弱病殘,世易時移,到了這個時候,這件事反而成了崔家仁義的象徵。
“不錯!”李縣令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