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籍正府上的異狀是被鄰居府上的護衛發現的,如果範家的鄰居發現不了,張鐵也敢肯定,對方一定還有後手讓人在差不多的時間段內發現範府的事情。
那個人奸殺了範家的小姐,但卻並未在範家小姐的體內和身上留下任何的體液,自己也失去了對比的機會,如果那個人留下東西,在太夏,張鐵就知道有方法可以檢驗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留下的。這個破綻,對方同樣也沒有留下。
瀛洲的車騎將軍是在接到福海城主傳來的資訊和請求之後,暴怒之下出動。
自己踏入陷阱的地點,距離瀛洲車騎將軍的將軍府的距離,還不到800公裡,這點距離,對擁有浮空飛舟的車騎將軍來說,可以保證一旦發現自己,就絕不會讓自己逃脫。
瀛洲車騎將軍馮嶽輪性烈如火,嫉惡如仇。
秦五在馮嶽輪到來的時候剛好死在自己的手上,讓自己連最後投降和辯白的機會都失去了。
這一切,都是精心策劃好的,步步驚魂,環環相扣。
來福海城一趟,張鐵原本還想可以發現點什麼,再確認一下,或者找到一點可以洗刷自己清白的可能,但最後的結果,在瞭解了這些細節自後,卻再次證明瞭,要對付他的人和勢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沒有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哪怕他還活著,這口黑鍋,也背定了。
讓張鐵心中更加冰冷的,則是透過這件事,讓他知道了,幕後黑手在太夏紮根太深,勢力太大,對太夏方方面面的資訊和了解,已經非常的細致,如果那些人是魔族,這才是最恐怖的。
不知道為什麼,張鐵的腦子裡,又想起“江老爺子”在臨死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
魔族和通天教的嫌疑越來越大。
抓住機會的吞黨這一次也和自己不死不休,吞黨在太夏各地的道德社,幾乎都成了吞黨尋找自己的眼線和耳朵。
以秦家為代表的瀛洲一幹豪門想要報仇雪恨。
維護太夏法制尊嚴的廷尉府也想要自己的腦袋,自己已經在太夏廷尉府的通緝榜上,一下子就佔據了第98位的排名。
從英雄到賊寇,來到太夏還不到一年,這種角色的快速逆轉,終於讓張鐵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人生如戲。
太夏之大,自己的真面目一露出來,立刻就是八方圍攻的局面,太夏的黑白兩道人族魔族居然都想要自己的腦袋……
媽的!
這種境況,連張鐵都忍不住想罵娘了。
離開茶館的張鐵在福海城中一邊走一邊思考,這次來福海城,也讓張鐵徹底的死了想找到線索給自己洗刷清白的想法。
掙紮無用!
天大的黑鍋已經扣下,他現在就是這口黑鍋下面的一隻蟲子,除非自己擁有徹底砸爛這個黑鍋的能力,否則的話,自己現在再怎麼樣,都是在這口鍋的下面打轉轉。
進階聖階,君子入魔之說則不攻自破!但聖階……這是一個遙遠的目標……
就算不入聖階,脈輪四轉之後也可以得自在,就像自己的師傅趙元一樣,無論太夏怎麼通緝他,但他也不會掉一根毛,他的對頭們反而時刻要擔心著他來找麻煩,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光著腳的蒼穹騎士,恐怕就算真的站在太夏廷尉府的大門口撒尿,廷尉府也只能視而不見。只要想想黑炎城外的那片湖面就知道了,蒼穹騎士真的戰鬥起來,毀掉一座城市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知不覺,張鐵就走出了福海城,來到福海城外的海邊的一片懸崖面前站定。
不管了,先回一趟家,見見老媽,讓老媽不用再擔心自己再說……
思考片刻,張鐵跳下懸崖,一頭紮入到海中。
……
“不好了,有人跳崖了……”看到這一幕,遠處有人叫了起來。
只是十多分鐘後,福海城的海上刑捕的開著一艘蒸汽船就來到了張鐵跳崖的海面,在這裡搜救打撈兩日無果,這事也就淡過去了,只是在張鐵跳崖的地方立了一塊勸誡別人莫要跳崖的石碑,石碑上書一詩——
世事如舟掛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幾回缺月還圓月。數陣南風又北風。
歲久人無千日好。春深花有幾時紅。是非入耳君須忍。半作痴呆半作聾。
九十春光一擲梭。花前酌酒唱高歌。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能幾何。
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過不重來。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