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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農府的門口掛著四盞紅色的燈籠,裝點著過年的氣氛,張鐵的到來,立刻就讓司農府中的一幹人忙碌起來。
穆安長老是新上任的幽州司農,這個時候並沒有在司農府內,出面接待張鐵的,也就成了現在司農府裡官職職位最高的司農丞還有兩個部丞。
司農丞是司農的副手,這個位置,現在同樣也是由懷遠堂的一個執事出任,而部丞,則是幽州司農府中轄下各部門的主官。
在司農府裡面一間氣派的花廳之中,張鐵悠閑的喝著茶,和那司農丞與兩個部丞說著話,其他人則小跑著忙碌起來,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司農府中的一個田籍官員抱著一堆檔案就走了進來,把那些檔案放在了張鐵面前。
司農丞揮揮手,讓田籍官員退下,然後親自給張鐵介紹起那一堆檔案。
“穆神長老,這是您購買的那些土地的地契的總契,有了這總契,將來您想要分割出售那些土地的時候您立下的地契才是合法的,這是幽州司農府核準的交易檔案,這是您買地的收據,這是司農府剛剛繪製出來的那塊地的地圖……”
隨著司農丞的介紹,張鐵也一份份的把那些檔案拿起來看了一遍,那地契的材質,類似銀版紙,卻比銀版紙更有韌性,地契上印著繁複的套彩秘印花紋水印,那些秘印花紋在不同的角度看會變色,用手摸著那些花紋,那些花紋都有清晰的立體的紋路,這應該是一種非常高階的防偽的印刷手段,地契上面註明了那塊土地的位置和麵積,及其相應的附屬檔案與地圖的編號,然後還加蓋著一個通紅的,幽州司農府的大印。
在地契的所有人那一欄,寫著張鐵和他老哥張陽的名字。因為這買地的錢是張鐵出的,張鐵的老哥經辦的時候,就只想在所有人那一欄上留張鐵的名字,後來也是在張鐵的堅持下,才又把張鐵老哥的名字加了上去。
這點地,對兩兄弟來說,真的不算什麼,這共同的地契,象徵的,也就是兩兄弟共同的家業。
整塊土地的面積是257970平方公裡,張鐵最初的時候以為可以買個整數的,比如說25萬平方公裡之類的,而後來張鐵才知道,在這太夏賣地,如果是平原地區的地,的確比較容易取整數來售出,而這種山區多的地,在大面積賣出的時候,那些土地分割的地界都是以其地界內的山川水流和地形地貌的具體走勢特徵來劃分,在某條河,某座山,或者某個比較顯現的地形標誌以內就是分割線,非常容易辨認,也是因此的緣故,那買下土地的面積,就只有透過具體的測量來決定,是多少就是多少,而難以取整數。
作為地契附屬檔案的地圖足足有厚厚一本,40多頁。
那司農府開具的收據上寫著的數字是110927100,總共一億一千多萬金幣的成交額,這個成交額,原本按照幽州司農府對買地的優惠政策,張鐵還可以享受一個九五折的優惠,但當時張鐵想這種事情容易給人落下口實,越是在懷遠堂掌握幽州大權的時候,這種事情也就越要注意,不然容易給人造成私相授受的感覺,所以,既然一個億多的金幣都出了,那也不在乎那幾百萬金幣的優惠了,這點優惠比起懷遠堂的口碑來說,實在微不足道。為了大局考量,張鐵也就不在意那點蠅頭小利了。
此刻,再看著收據上的那個數字,想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張鐵才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別人要找攻擊你的口實和理由,沒有理由他都能編造出理由來,你再小心也沒用。
作為幽州廷尉,整個幽州,能值得他出手和關注的東西,如果涉及到人,比如說通緝榜上的那些家夥,那起碼也是十五級戰靈以上的人才有資格來引起他的關注,如果是事情,那事情起碼也要在一郡之內引起巨大轟動才行,作為騎士難道整天就是去關注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或者把自己埋在公文堆中?太夏的騎士還沒有泛濫到這種地步吧。而就算自己真的這麼做了,張鐵也敢肯定,那彈劾自己的奏章照會來,照樣會有屎盆子扣到自己腦袋上,只不過到那時,那理由就不是現在這種“整日和嬌妻美妾廝混不顧公務了”,而一定會變成“不知輕重緩急”“以一州廷尉之尊,整日事無巨細忙碌於蠅營狗茍雞毛蒜皮之事。”“只見樹葉不見泰山”“經驗全無,觀其所為只有縣城之格局”“值此亂世,外有魔族烽煙四起,內有梟雄巨孽興風作浪”,自己還巴掌著幽州廷尉的位置,那照樣是“天下之大不幸。”
這個時候再看110927100這個數字,張鐵就覺得這個數字中的那幾個零簡直就像嘲笑自己傻逼的裂開的嘴,只是精神一動,珠心神算嘩啦了一下,張鐵就得出了一個數字5546355,媽的,550多萬金幣,老子兩年多的薪水,就算是買包子餵狗,這天下不知道多少狗見到自己都要搖尾巴,而用這樣的誠心示人,那些雜碎依舊想要自己家破人亡。
小心謹慎有鳥用!
司農丞一直在小心的察言觀色,看著張鐵的臉色,看到張鐵盯著司農府開出的收據面色微微有點複雜,司農丞輕輕咳嗽了兩聲,小心翼翼的安慰道,“穆神長老不必憂心,這次購買這些土地的出資雖然不少,但等將來幽州發展起來,晉升成中州,這塊地的價值,也絕不止這個數,而且您購買的這塊地的一切地下礦藏資源都還未勘探過,如果遇到大礦藏,您的投資也就回來了,以司農府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這幽州並不是貧瘠之州,各種珍稀礦藏,幽州都有發現,太夏的許多豪門大族,也經常在下州做這種大範圍圈地的投資,許多都收獲頗豐,這太夏的人越來越多,這地放著,只要等上幾年,只會越來越值錢,家族後代,也有依靠。”
張鐵笑了笑,心情好了一些,他看了這個司農丞一眼,沒想到這個司農丞還挺會安慰人。
張鐵讓司農丞把這些資料為他收起裝好,“這段時間除了我以外,難道還有其他家族在幽州購買大量土地嗎?”
“這兩個月,司農府收到了很多備案,來自東北督護府內的通州,瓊州,燕州,惠州,朝州之地的許多豪門家族,都有在幽州買地的,這些家族買地,都在幾百平方公裡到數萬平方公裡不等,除了一些是家族投資之外,還有一些地則是那些家族豪門開枝散葉,有些分支旁裔要準備到這幽州來落腳!對了,那燕州刺史的孫子朱大彪,也在幽州買了一塊地,他那塊地有30多萬平方公裡,算是最大的,就在前日,已經透過銀行任繳了款項,等過了年,司農府這邊就要派人去給他的那塊地勘測地圖,定下界標地樁。”
聽著這話,張鐵才知道,原來幽州升格建制成下州,居然還能引發一波在幽州圈地的高潮,不過那燕州刺史孫子的名字真是……真是……太有個性了……
張鐵砸了砸嘴……
“下州之地在太夏是最便宜的,特別是剛剛升格建制的下州,在這裡買地建城之後,按太夏規制,其就能自任城主或城牧,成為太夏官吏,在太夏,許多豪門大族都會以這樣的方法讓家族之中的許多後輩走入仕途,求一個出身!在荒州買地的話,就算建城,也只有圈地的功效,而無法讓人走上仕途。太夏也在利用這樣的政策,引導民間豪門的資金進入下州,促進下州的發展。”司農丞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