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啊……”老者微笑著搖著頭,抬手在棋盤上落下顆白子。
“我們當初不也一樣麼,一個個糞土當年萬戶侯?”另外一個黑麵老者也寬容的微笑著,思考片刻,落下一顆黑子,“沒有這一代又一代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我泱泱太夏,還有什麼生趣,難不成都要我們這些老骨頭去站到前臺去唱大戲麼,我看你天機門的幾個新秀之中,蒼梧此子可堪大用,很對我的胃口,不如把他借給我幾年,以後我還你們一個中州刺史!”
“銳氣太甚,還要磨一磨!”說著話,老者又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子。
“要磨也要丟到地元界,讓他護送著這渾天寶球來這幽州做什麼!這幽州只是一個下州,就算我要在這幽州的幾個土財主中選刺史借用了一下你們天機宗的寶貝,但那張王趙李誰做刺史關你天機宗鳥事?你天機宗敢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上來,信不信我帶兵砸了你們的鳥窩?”那執黑子的老者一下子瞪起了眼睛,一下子威勢懾人,宛如煞神。
執白子的老者卻撫著胡須微笑不語,完全不吃這一套。
看著那個微笑不語的老者片刻,執黑子的老者終於放棄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威勢全消,有些狡猾的轉動了一下眼珠,“算了,這天下的事情,都被你們天機宗的鳥人算幹算淨了,從來就沒有見你們吃虧的時候,我這次倒要看看,你們能在幽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搞出什麼名堂來!”
只是十多分鐘後,棋盤上,那一條黑龍就要被斬殺,那個執黑老者捏著棋子,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突然,那老者指著窗外,“啊,燕飛晴那個婆娘來找你了……”
執白老者面色微微一變,轉過頭,什麼都沒有,正暗道不好,然後就突然聽到了一個打雷一樣的噴嚏聲,讓整個飛舟差不多都震動起來,轉過頭,那整個棋盤和棋盤上的水晶棋子已經全部粉碎,執黑的老者揉著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天上風大,有點感冒,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把這棋盤和棋子都廢了,不如我們重新來一盤……”
執白的老者胡須都氣得顫抖了起來,整個人怒火中燒,用一隻手指著那執黑老者,“程老匹夫,欺人太甚,脈輪三轉你還會感冒,剛剛你已經輸了,願賭服輸,十斤貢品落霜茶葉,少一錢我和你拼命……”
“剛剛還未分出勝負,我棋盤上大龍還在,怎麼你就贏了?”那執黑老者也梗著脖子說道。
“那棋局如何,我還記得,我們一子子的重新擺出來再接著下!”
“哈哈,你記得我可不記得了,我這個人記性不怎麼好,我怎麼知道你重新擺出來的棋局會不會欺我記性不好故意佔我便宜……”執黑老者打著哈哈,準備一賴到底。
執白老者身上已經出現了強大而危險的氣息,“你信不信我一腳踩碎你這破飛舟!”
“你踩好了,一艘飛舟而已,我家裡多得是,反正你們天機宗的渾天寶球還在這飛舟上,要是這飛舟壞了,那渾天寶球掉下去有什麼閃失,那可不怨我了!”
執白老者忍無可忍,一拳就打在那執黑老者的眼眶上……
捱了一拳,那個執黑老者的一隻眼睛的眼眶就變成了大熊貓,不過執黑老者卻不生氣,而是哈哈大笑,“好了,這一拳就抵十斤貢品落霜了,你要不願意,那我給你十斤貢品落霜,這一拳就算你欠我的,我什麼時候想要就什麼時候砸回去……你看……咱們接著來……”
執白老者氣呼呼的盯著執黑老者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坐下,那執黑老者只是嘴唇動了動,那房門就開啟,馬上就有人送進來新的棋盤和棋子,兩個人重新下了起來。
……
那飛舟在天上的速度很快,每小時將近可以飛行上千公裡,在進入幽州地界之後,飛行了兩個小時之後,那飛舟之下,就出現了一片景色秀麗水草豐茂的平原和山川,一座宏偉的城池就出現在那平原之上。
那是一座大城,一座真正宏偉的大城,是整個幽州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座甲級大城,也是幽州的州府,幽州城。
整座幽州城,方方正正,宛如一方璽印,四面城牆,長寬各有40公裡,僅僅城內的面積就高達1600平方公裡,那高高的城牆,高度則在70米以上,城牆之上布滿了強大的城防裝置,甚至大型飛艇都可以直接在城牆上起降,這樣的雄城,矗立在這平原之上,鎮壓四方,威勢無兩。
幽州城建好不到五年,這座城市的建立,也標誌著幽州正式提格建制,由荒州晉升為下州,正式納入到了太夏的統治版圖之中。
這座城市,如果是在威夷次大陸或者其他地方,絕對可以讓任何的國家和家族為之驕傲不已,而在太夏,在幽州,在飛舟上那個執黑老者的口中,這個地方,得到的評價就只有四個字——鳥不拉屎。
那500多米長的龍形飛舟在幽州城的城中的一個位置無聲無息的落下,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的城內的官員早已經齊聚在了那飛舟艙門的兩側,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飛舟艙門開啟,那個剛剛在飛舟上下棋的黑麵老者就出現在艙口,一股強大到極點的氣息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幽州城。
此刻的那個黑麵老者,身穿一身火紅的麒麟袞龍服,腰上紮著巴掌寬的一根紫金符文玉帶,整個人威嚴無比,哪裡還有剛才在飛舟上下棋時的模樣。
老者那如電的目光一掃,整個幽州城中的所有官員連忙一鞠到地。
“拜見督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