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覺得他要謝謝貝魯斯肯,因為這個家夥,就在這裡,給張鐵上了一堂有關人性的解剖課,讓張鐵感悟良多。
張鐵知道,要是自己再等下去,以貝魯斯肯的手段,那更扭曲更醜陋的一幕幕還會繼續出現,自己會有更多的感悟,但那樣的結果,估計整個薩馬蘭奇家族最後都不會有什麼活人了,星月劍聖的血脈也會在自己面前就此斷絕,想到當初與薩馬蘭奇在極光號上見面時星月劍聖斬殺深海巨妖救下一船人的絕世風姿,張鐵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終止了這場慘劇……
這是對星月劍聖過往的致敬。
“你是誰?”貝魯斯肯的目光收縮著,張鐵讓他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危險,但奇怪的是,在張鐵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強者的氣息,張鐵身上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六級戰士都不是的普通人一樣,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身後,然後坦然的走了過來。
“我叫彼得,彼得·漢普雷斯。!”張鐵坦然的說著。
張鐵的聲音不大,但彼得·漢普雷斯的名字傳到眾人的耳中卻讓眾人感覺聽到了天空中的悶雷滾過。
彼得·漢普雷斯,冰雪荒原之王,這個名字,這五年中,傳遍了整個冰雪荒原,幾乎被神話,那關於這個名字的各種傳說,那伴隨著神跡與光輝的各種傳說,在這五年中,傳遍了整個冰雪荒原,也從冰雪荒原傳遍了整個埃溫達拉群島。
張鐵說著,腳上戰氣一震,那掉在地上的一把星月劍派散落的長劍就從地上自動彈起落在了他的手上。
張鐵舉劍,齊眉……
霎時,張鐵的眼神變得銳利如電,一道恐怖的劍氣就從張鐵身上如戰氣狼煙一樣的沖天而起。
進階騎士之後,如果騎士的劍道造詣已經達到一個非常高的程度,那麼,在騎士使用長劍的時候,身上爆發出來的,就不是戰氣狼煙,而是一道道鋒利如劍的劍氣狼煙——這,就是劍聖!
覺醒劍親和血脈,同時也在劍道上下過一番苦工的張鐵在時間之塔進階騎士的時候,早已經順其自然的進階為劍聖。
沖天而起的劍氣狼煙像雪花一樣,從天上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籠罩了整座山頭……
貝魯斯肯只覺得整個人頭皮發麻,他大吼一聲,抓住幾個從星月劍派叛逃過來的弟子就往張鐵身上砸了過去,然後整個人轉身就想跑……
此刻,天已透亮,整個星月堡中的眾人卻覺得天地瞬間一暗,整個星月堡就像一下子進入到夜裡,一輪弦月一輪滿月同時在黑暗中升起……
貝魯斯肯很快,但卻沒有黑暗中的月光快,在那一輪玄月一輪滿月升起的時候,那如水的月光,已經自然而然的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護體戰氣開始像炒豆子一樣的發出爆響,劇烈的波動起來……
時間流逝得很快,又似乎流逝得很慢。
劍法到了這個時候,那給人的感覺,已經不是劍法,而是天地間的景色,是潮起潮落,是月盈月缺……
那一輪弦月和滿月同時在朝相反的方向變化著,弦月慢慢的變成了滿月,那一輪滿月又變成了弦月,當滿月再次變化成最初的弦月,弦月也回歸成最初的滿月的時候,一個週期結束,月亮和黑暗同時消失,星月堡又恢複如常……
所有魔蛇島的人,還有那幾個背叛的星月劍派的弟子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每個人保持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
其他的星月劍派的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怎麼回事,剛剛是幻覺嗎,為什麼看到了大家看到了月亮,為什麼這些人不動了。
有風吹過,那所有凝立不動的人,開始一點點,一點點的被風吹散,飛到空中,沒有了一切的痕跡……
貝魯斯肯的身體像麵粉一樣的在崩潰,只是他脖子以上的腦袋,似乎早已經先一步變成了齏粉消失了,彼得也不見了……
剛剛過了幾分鐘,五分鐘還是十分鐘,沒有人知道。
星月堡中的所有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
星月島外海,張鐵凝立在虛空之中,一隻手抓著貝魯斯肯那新鮮的腦袋,閉著眼睛,只有睫毛在微微顫動著。
貝魯斯肯的記憶像閃電一樣的被張鐵抽取了出來,十五級的戰靈,是《攝魂禁斷大術》所能作用的最高等級,達到騎士之後,《攝魂禁斷大術》就無法在騎士身上起作用了……
良久之後,張鐵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神色,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個腦袋被張鐵丟到了海中,眨眼之間,就有幾條鯊魚被血腥味吸引而遊了過來,張鐵也沒興趣看鯊魚進食。
辨認了一下方向,張鐵直接向著聖赫納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