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你看……你看這事能遮過去嗎?”張平說著,那臉上完全是一副又驚又喜又有幾分顧忌的樣子,“家裡的人好辦,那幾個醫生護士能不能用錢讓她們不要到處亂說……”
張陽也表情凝重,“如果是一個兩個還好辦,這次三個弟妹一起臨産,我們請來的醫生,護士總共就有三組,一共十八個人,剛才在房間裡,那些人都看見了,想要她們不去主動宣揚很好辦,但要完全讓她們守口如瓶,和誰都不說,那就難了,除非……”說道“除非”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陽頓了一下,然後自己就搖起了頭,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臉上也出現了一個苦笑,“除了那些醫生護士,那兩個福海城的籍官還在客廳裡坐著呢!”
“那,咱們能不能先不讓那三個孩子入籍,讓籍官走呢?”張鐵的老爸滿懷希冀的問道。
“恐怕不能!”張陽搖了搖頭,“那三個孩子身上帶有華族血脈,父親是華族,又是在太夏出生,按照太夏的法律,那三個孩子一出生就已經入籍太夏,算是真正的太夏華族人丁了,我們從懷遠郡來的這些華族人現在反而只是化籍,納稅三年後才能入正籍,除非我們現在立刻就能找到三個可以頂替那三個孩子的男嬰,而且還要讓那十八個醫生護士一起冒著死罪的危險在這個時候給我們做偽證,否則,那籍官是要親自來認定一番的,不管說什麼也推不過去……”
“張鐵哪個混小子,人不在家裡,也要鬧出這麼多的事情!”無奈之下,張平只有把氣撒到了張鐵的腦袋上,原本琳達她們三人懷胎十二個月這件事已經是張家的秘密,包括家裡的傭人在內,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張平只覺得孩子能順利生下來讓這事過去就好了,可哪裡想到,那三個孩子生下來,鬧出的動靜居然更大,那滿室的異香還有那三個孩子身上如彩虹一樣變換的顏色,簡直讓人心驚膽顫,如果換做是以前,一家人隱姓埋名在什麼窮鄉僻壤的生下這麼幾個小子來就罷了,大不了一家人省吃儉用成全他們,以後怎麼樣也就看他們各自的造化,而此刻,偏偏是來到太夏就鬧出這麼大得動靜,張平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場,更怕會給那三個孩子帶來什麼傷害。
父子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這樣的事,連張鐵都料不到,張鐵只知道那孩子生下來就帶有自己的幻瞳和精準投擲兩個血脈,哪裡會想到那個幻瞳血脈在生下來的小寶寶身上會以這麼誇張的方式顯現出來,讓家裡面的人連個準備都沒有。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把那兩個籍官請來吧,如果太夏真呆不下去,大不了,我們一家人再找一個其他的地方安身而已!”張鐵老爸最後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也只能這樣了,張陽點了點頭,出門吩咐管家帶那兩個籍官到産房去看一下張家的那三個小家夥……
……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那三個剛出生的小家夥身上的異狀已經消失了不少,面板的顏色穩定在一種宛如白玉一樣的狀態上,只有頭發和眼睛還在如彩虹一樣的變幻著,別的嬰兒剛剛出生之後大多數都是呼呼大睡,那三個小家夥卻精力充沛異常。
琳達三人的狀態也非常好,三個人都是順産,而且過程非常之順利,三個人感覺都沒有遭受多少痛苦就把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了,剛剛生下孩子不久,那孩子一哭,聽到孩子的哭聲,剛剛成為母親的三個女人的乳房就像聽到命令一樣的自然而然的漲了起來,奶水像開啟了水龍頭的泉水一樣的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往外面冒,三個小家夥也就大口大口的吃下了各自媽媽身上那甘甜的初乳。
吃過一次奶後的三個小家夥更睡不著了,一個個躺在襁褓之中,就在媽媽的身邊,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福海城的那兩個籍官來到産房的時候,産房裡那濃鬱的香味還未全部消散,那兩個籍官,也是女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朱紅色的,帶著喜氣和吉祥意味的制服,看到兩個籍官進門,琳達三人都有些緊張的把三個孩子連忙摟到自己的懷裡。
兩個籍官臉上的表情既好奇又凝重,在進房間之前,她們已經和那接生的醫生護士們瞭解過了情況,如果不是那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繪聲繪色的把剛才産房裡的情況說了一遍,兩個人都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異相。
但是一進入産房,嗅著那股從來沒有聞到過的特殊的香味,再親眼看到那三個男嬰如彩虹一樣變化的眼睛和頭發之後,兩個籍官就都知道哪些醫生和護士們說的是真的。
兩個籍官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的神色,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其中年長的那個對張鐵的老媽開了口,“這樣的情況,需要由我們的籍正大人親自前來檢驗,我去請籍正大人,請你們稍等!”
張鐵的老媽也沒想到事情到了這裡居然還沒完,居然連福海城的籍正都要親自前來,但此刻的情況,也由不得她說什麼,只能讓那個女籍官快步離開了。
那一個籍官先走了,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籍官卻留在了房間之中,非常剛脆的就坐在房間裡,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三個小家夥,似乎就像怕有人當著他的面把那三個小家夥掉包了一樣。
“在籍正大人來到這裡之前,請讓無關人等不要接近這裡!”那個年輕一些的女籍官對張鐵的老媽說道。
“我的這三個小孫子沒事吧!”張鐵的老媽擔憂的問了一句。
“請老夫人放心,不會有事的!”那個籍官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複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要有事也是好事!”
聽到這裡,張鐵的老媽和琳達三個人,那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一些來。
……
差不多等了四十多分鐘,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終於到達了張家的這片莊園,作為這裡的主人,地方官員上門,出於禮貌,張陽和張平都親自去迎接。
那黑色的官車幾乎才剛剛停穩,一個七十多歲,渾身還帶著酒味,穿著一身朱紅官袍,相貌堂堂留著一把飄飄欲仙的雪白鬍須的老者就迫不及待的從車門裡跳了出來,“那生下來滿室皆香身有異相的孩子在哪裡,在哪裡,快帶我去看……”。
張陽對著老爸無奈的笑了一下,只能帶著籍正大人進了屋子。
……
就在産房裡,在張家人的注視之下,福海城的籍正大人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個有著奇異花紋的盒子,然後從盒子中拿出像是一根五顏六色的東西,那個東西的一端是由篆刻著各種符文的金屬和各種顏色的小塊小塊的水晶組成,另外一端則是一根牛豪一樣的細針。
籍正大人拿著那個東西,在琳達緊張的注視中,輕輕的在琳達的孩子的一根手指上刺了一下,擠出一點芝麻粒一樣大小的鮮血,然後就把那一小滴鮮血吸入到了那個針形的東西內。
只是過了十秒鐘,籍正大人手上的那根五顏六色的東西上面,有一塊紫紅色的水晶就開始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