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效藥劑一進入到張鐵的肚子裡,那強大的功效,一下子就開始發揮出來……
饑餓感開始從張鐵身上消失,寒冷的感覺開始從張鐵身上消失,身上的疼痛感也大幅度減輕,今天遭受了重創的十根手指開始像泡在暖水壺中一樣的開始緩慢的恢複。
張鐵重新站了起來,雖然有點艱難,但還是站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那個限制自己行動的金屬鎖具,扯了扯連線在鎖具上的那根粗壯的鐵鏈,扭了扭頭。
“海勒,在這樣的情況我能進入黑鐵之堡嗎?”張鐵問海勒。
“不能,那副鎖具和鐵鏈此刻對堡主大人來說就像是穿在你身上的衣服一樣,和你身體的聯系非常的緊密,如果你要強行進來的話,也會把它們一起拖進來,但它們本身在外面是固定在牢房的牆壁上的,所以堡主大人要在這種情況下進入黑鐵之堡的話,在進入黑鐵之堡的那一瞬間,鎖具和鐵鏈上的拉扯力就會扯斷你的脖子!”
媽的,張鐵暗罵了一聲,賽內爾家的這些雜碎,至於嗎,老子都被你們弄得和普通人一樣了,居然在牢房裡都要限制老子的行動。
“能有辦法嗎?”
“只能用鑰匙把鎖具開啟或者把鐵鏈鋸開。”
張鐵心中一動,想到黑鐵之堡裡面的那些工具,手上一動,一小條鋸片就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看了看牢房和囚室裡的情況,發現沒有人注意,就在那根鐵鏈上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忍住手上巨大的疼痛和不適感,用兩隻手合掌夾住那條鋸片,開始悄悄的鋸起來。
這一鋸,張鐵才發現,那鐵鏈似乎也是由一種高階的特殊合金打造而成,其堅固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他用手上的那條鋸片鋸了十多分鐘,那鐵鏈上居然連一個痕跡都沒有留下,而他的手,因為剛剛受過重創,哪怕喝下全效藥劑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短短的十多分鐘,張鐵弄得大汗淋漓臉色蒼白,最後兩隻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那鋸片一下子夾不住,一下子就從手上掉了下去,在牢房裡發出一聲輕響……
那正在吃麵包屑的老鼠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鑽了到了牢房一個陰暗的角落中——那裡,似乎有一個狹窄的下水道的入口。
在那聲輕響響起來的時候,張鐵就知道要糟,他連忙蹲下,把那條鋸片丟到了黑鐵之堡,自己也裝作受傷的樣子撲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果然,隔了幾秒鐘,刑室外面的鐵門就被人開啟了,只聽腳步聲,張鐵就知道一個獄卒走了進來,似乎也是聽到動靜進來檢視一下情況……
張鐵假裝痛苦的在地上扭動了一下,讓拴著自己的鏈子發出一聲輕響。
“傑夫,什麼事?”刑室外面有人含糊不清的喊了一聲,嘴裡似乎咀嚼著什麼東西。
“啊,沒事,這小子動了一下,讓鐵鏈在地上摩擦了一下!”進來的那個人回應道。
“不要大驚小怪的,這個小子在牢裡,我們兩個看著,難道還能跑了,快回來吧,這些酒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進門來的那個叫傑夫的家夥嘀咕了兩聲,然後又鎖起門來出去了。
張鐵一直聽著那個人的腳步聲走開,最後聽到的是一串鑰匙丟在桌子上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那鑰匙丟到桌上的聲音落在張鐵的耳朵裡,卻讓張鐵的腦袋裡突然一空,一下子似乎有什麼念頭如銀瓶乍破一樣的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
張鐵激動了起來,知道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在這樣的處境下,這樣的方法,絕對值得試一試。
幾分鐘後,張鐵重新慢慢的盤腿坐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雙眼看著剛才那隻老鼠消失的地方,雙手掐了一個手印,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那隻出現在房間裡的大老鼠就重新從那陰暗角落的下水道中鑽了出來,滴溜溜的跑到張鐵面前,坐在地上,乖巧無比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張鐵。
罷了,老鼠就老鼠吧,希望大荒門的秘技有用吧。
張鐵苦笑了一聲,識海中的萬靈塔一動,在他的手指摸上那隻老鼠的腦袋的同時,萬靈塔第二層最神秘,可以控制所有一級以下生物,代表著《大荒經》最精髓也是最強大內容的一個大荒印契就落在了那隻老鼠的身上。
一剎那間,張鐵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流失了一點什麼東西,飛入到了那隻老鼠的身上。
在下一秒鐘,張鐵就被嚇得跳了起來,發出吱的一聲叫聲……
因為,在下一刻,他就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彷彿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他看到了他自己,就坐在了他面前。
坐在張鐵面前的那個自己看起來無比的高大,渾身傷痕累累的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哪怕張鐵這一輩子照過很多次鏡子,但這樣的視角和這樣的體驗,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張鐵心中充滿了震撼。
難打我死了嗎?張鐵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
這個疑問剛剛升起,張鐵就反應了過來,他不是死了,而是變成了那隻老鼠——不,不是變成了老鼠,而是他的整個人的意識和感知狀態,被轉移到了那隻老鼠的身上,在此刻,他就是那隻老鼠,那隻老鼠也就是他,他的本尊仍在,但卻多了一個分身。
這就是寄魂馭獸,身外化身之秘法,遠古人族的大道,實為秘中之秘,奇中之奇——東方大陸的大荒門因此而興,也因此而亡,張鐵瞬間就明白了,整個人一下子激動起來。
此刻,如果張鐵能看到能看到那隻老鼠的表情,他就會發現,原來一隻老鼠,也會驚訝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