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亂而震顫的腳步聲聽了下來,在一群軍官的吆喝與命令中,那些聲音又重新慢慢離開了這裡。
在讓那些趕來的戰士返回之後,甘谷拉還想說一點什麼,可這個時候,看著那像被凝固一樣的現場,他都覺得嗓子有些發幹,有一種想說什麼但卻說不出來的感覺。
甘谷拉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一直坐在他身邊的來自冰原巨熊部落的羅斯拉夫和瓦吉德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這兩個高手的臉色在這個時候有一股不正常的紅暈,手上和脖子上粗壯的血管在暴跳,鼻翼不正常的擴張著,就像要馬上陷入到狂化之中一樣。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能說出什麼話來,所有人都看著對決場,一遍又一遍的在問自己,剛剛看到的,難道是幻覺嗎?
……
血狼部落那個強戰士在離張鐵二十多米的地方站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哪一個巨大而平整的血洞,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還沒有馬上死去,眼裡充滿了迷茫和疑惑,這個時候,他甚至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他只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的虛弱,一秒強過一秒的侵襲著他的所有知覺和強戰士強大的生命力。
“這……這是什麼?”他看著站在他二十米外的那個臉色平靜的少年,虛弱的問道。
“飛矛!”張鐵平靜的說道,“我不想殺你,但你不該為那個混蛋賣命的!”
“飛矛……”血狼部落那個強戰士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在這樣的飛矛面前,所謂的強戰士,和冰雪荒原上的那些低階的野獸完全沒有任何區別,所謂的強大,只是一矛而已,強戰士的臉上開始出現了一層亮光,他看著張鐵,死死的看著張鐵,用生命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話,“我……是血狼部落的人,格羅傑科……不能代表……整個……血狼部落!”
“我和血狼部落沒有仇恨,我只要那個家夥的腦袋!”
聽到張鐵這樣的保證,那個強戰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然後整個人仰天就倒。
看著這個死去的強戰士,張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就從身邊拿起了一把重劍,再撿起一根飛矛,直接向場邊的格羅傑科走了過去。
看到張鐵手上的飛矛和他走近的身形,甘谷拉身邊的侍衛第一時間就在甘谷拉身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手上的盾牌結成了一道防線。
“滾開,不要擋住我的視線,你們難道覺得自己的身體比重型鋼質塔盾的防禦力還強……”甘谷拉暴怒,雙眼精光四射,一下子展現出瘋狗的本性,幾個擋在他面前的侍衛一下子就被他毫不客氣的踢得摔了出去。
甘谷拉身邊的侍衛們無奈的閃過,可一個個看著張鐵手上的飛矛,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甘谷拉看著張鐵,張鐵卻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格羅傑科。
格羅傑科此刻就像被暴曬了幾天的鹹魚,看著朝著他走過來的張鐵,連呼吸都困難起來,而他身邊的人,在看到張鐵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一個個都連忙跑開,格羅傑科身邊十米範圍之內,瞬間就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格羅傑科也想跑,但此刻,只要看一眼張鐵手上的飛矛,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一眼的沉重。
張鐵來到了他的面前,眯著眼睛看著他……
格羅傑科張了張嘴,“我是血狼部落的……”
張鐵重劍一揮,格羅傑科的腦袋一下子就飛了起來,頸部的鮮血噴射得一米多高,灑了張鐵一頭一臉。
張鐵丟下手上的飛矛和重劍,伸手抓住了格羅傑科的腦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鮮血,拿著那個腦袋就來到了奧羅拉的面前,把那顆腦袋丟在了奧羅拉麵前的地上。
張鐵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此刻的奧羅拉雙眼已經溢滿了淚水,因為戴著面具,奧羅拉的淚水從臉上流下,順著她秀氣的下頜處一滴滴的滴下來。
“別哭了,作為你的私人財産和那個……俘虜,為你出氣是應該的嘛!”張鐵笑了笑。
“你……一直在騙我!”
張鐵知道奧羅拉所指的騙是什麼,有著這樣能力的他,哪怕就算是中了爆骨針,血洗灰鷹部落也不會有問題,但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能力。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誤會遲早會能解開,而且這點磨難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那晚不是也沒有對我下殺手嗎,為了這麼一點事情,讓我用飛矛在你身上開一個血洞我實在做不到!”張鐵坦誠的說道,說完這些,他又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從唐德哪裡聽到過據說從大災變之前就在流行著的一句用來和女人開玩笑的狗血句子,“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嘛!”
奧羅拉的身子震了一下,看了看他,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
張鐵有些莫名其妙的抓了抓腦袋……
塞頓嘿嘿的笑著,對著張鐵比劃了一下大拇指,而塞頓旁邊的薩倫,看到張鐵的眼睛朝他看過來的時候,那臉上的笑容,簡直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
“好了,死亡遊戲結束了,大家回營帳繼續用餐吧!”甘谷拉的聲音繼續不鹹不淡的響了起來。
張鐵轉過頭,只見那個有瘋狗外號的甘谷拉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這一刻,他的眼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那把牙齒露出至少八顆以上的真誠笑容……
只有那兩個來自冰原巨熊部落家夥看著自己的眼光,讓張鐵渾身一下子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